眼:“不错。你怎么知道。” 少商不甚在意道:“适才听二公主说,三公主数月前被褫夺了三成的食邑,我虽不知殿下犯的是何过错,但适才听她言语中还有气,想来父女并未和解。如此,以她的性情,自然不会频繁进宫了。” 凌不疑沉默片刻,才道:“没错。不过,提议褫夺三公主食邑作为责罚的并不是陛下,而是越妃娘娘。这几个月来,三公主除了例行家筵都不曾进宫了。” 少商很是吃了一惊:“越妃娘娘是三公主的生母罢?”从来只听说做亲娘的给儿女遮掩说好话的,这莫不是什么反套路操作。 “越妃娘娘教养儿女甚是严厉,以后你就知道了。” 凌不疑说完这句,拉起少商就走。他带来的贴身侍卫安静肃整的跟在后面,始终相隔十余丈左右。少商跌跌撞撞的被拉着快步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这群沉默的尾随者,这样大的排场她很不习惯。她想说些什么,但凌不疑一言不发只是大步走路。身高条件放在那里,少商被拖的几乎要小跑起来,她想着,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冷战阶段。 “凌不疑大人!” 眼看前方宫殿在望,少商用力顿住脚步,双手死死扯住未婚夫的胳膊,气喘吁吁道,“……你有什么话就说,我过会儿是要面圣的,你将我拖行的上气不接下气,到时回不上陛下的话……我可没有三成食邑可以罚没,只有项上人头一颗!”到时倒真不用成亲了。 凌不疑停住脚步,神色阴郁的看着她,缓缓道:“我生平难得看走眼,如今才知你是个狡狯自私的女子!当你用得到我的时候,满口甜言蜜语,对我万般溢美夸赞;当你发觉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郎婿时,你又弃我如敝履。” 少商沉默:“……你说的没错。”根据这时代的风俗,她之前的过分巴结的确很容易让男人误解,这方面她很抱歉,不过你这怨妇口气是怎么回事。 “当初你口口声声叫我‘兄长’时我就该想到你的心意。你是既贪图我能给你的助力,却又嫌弃我,不想要我这个人,是以只想让我给你当个‘不远不近’的劳什子兄长!” 少商想了想,叹道:“这也没错。不过,我没有嫌弃你。” 她怎么会嫌弃他!只不过,男神这种生物,最美好的时刻就是摆放在神坛上之时。只要他永远待在神坛上,他就能成为你心灵的慰藉前进的信念指路的明灯不拉不拉…… 她很愿意将凌不疑也当作这样一尊完美的神像,不但可以用于供奉,还能做靠山,实是美不胜收。她打算的好好的,谁知人家偏偏不按她的意思,硬要挤进她的生活。不远的将来,这尊美丽强势的神祗还要睡到自己身旁,这滋味简直酸爽的不要不要。 凌不疑凤眼含怒,满是不信,冷冷的瞪着她。 少商苦笑道:“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是嫌弃我自己。”这是真话,她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跟人合不来的原因往往出在自己身上。 “既然知道这般性情不好,可你却一点不想改过。”凌不疑盯着她。 少商叹道:“若是能轻易改掉,何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说。” 凌不疑冷冷一笑:“这就是你了。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 听到熟悉的话,少商顿时失笑:“这话家母经常说,你与她想必合得来。” 凌不疑一字一句道:“然则,我是不会退亲的。” “既然你知道我性情有些,有些不堪……你又为何非娶我不可呢。”少商无语。 凌不疑看了她一会儿,忽说了一句文不对题的话:“我前日坠马受伤了,你还没过问我的伤势。” 少商抬头看去,只见他修长的脖颈和秀美的侧脸上的斑斑血痕,映着他的肤色,犹如白壁染朱。她莫名心软了,伸出左手轻轻抚摸他缠着绷带的颈项,低声道:“你痛不痛?” 凌不疑眼中的冷峭之意缓和下来,气愤了两日两夜,似乎等的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这样轻轻的抚摸。他握住女孩抚在自己颈项上的小手,柔声道:“待会儿到陛下跟前你不用害怕。陛下为人十分仁慈,你想说什么就说,说错了也不要紧,有我呢。” 少商看着眼前俊美高大的青年,一颗心仿佛瞬间飞跃千山万水,跋涉过深沟巨岭,她忽然觉得心累:“……其实,你的性情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这样忽冷忽热的,阴晴不定的,寻常人哪里受得住。” 凌不疑听了这番吐槽,犹如深琥珀般的眸子光彩洋溢,直如星辰璀璨。他摸摸少商柔软稚幼的额发,温柔道:“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不会这样了。” 少商一阵无语:“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来对你说的吗。” “你对我不好,我才会酒后去骑马的。”凌不疑却很认真,“然而我没告诉任何人,是你的缘故我才会坠马的。” 少商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几乎要留下眼泪。老娘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