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险些扑倒。 二皇子膝盖一滑:“你你你,你竟敢污蔑本……” “妾适才看二殿下知道梁尚被杀后,欢喜之极,笑声不绝,还以为那曲夫人将来要与二殿下双宿双飞呢。” 二皇子几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眼眶都快裂开了:“一派胡言,我我我要杀了你!”说着便要扑过来打少商,谁知少商一下躲到凌不疑身后。 凌不疑正襟危坐,纹丝不动:“我劝二殿下稍安勿躁,心平气和。” 二皇子摸摸曾经摔裂并养伤两个月的肩胛骨,愤然的坐了回去。 少商趴在凌不疑的肩头,探出脑袋:“梁州牧与纪大人闹到陛下跟前时,二殿下也在,如果陛下有意,自会点殿下去署理此案。陛下吩咐二殿下了吗?若无公事,那就有私谊。可那梁家曲家与殿下有什么关系啊,她曲泠君谋杀亲夫也好,红杏出墙也罢,都有该管之人去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您不知道啊!二殿下闲着无事非要去插一脚,是唯恐人家记不起曲泠君与东宫的渊源么。二殿下,妾问你一句,你是何居心啊?” 论口才,一百二十个二皇子串起来也抵不过一个程少商,他立时被问住了,不安的去看亲妈和胞兄。 “二皇妃临出门前还说,二殿下如今年长稳重了,哪怕她出门不在家,殿下您也能妥当行事,可如今看来……啧啧啧。”少商大摇其头,一脸遗憾,“我定要写信给二皇妃,将殿下今日之事告诉她不可!” 凌不疑微笑道:“等你信写好了,我用快马替你送去平阳郡。” “不许你告诉她!”二皇子吼的屋宇发震。 “妾就要告诉她!” “你敢?!” “殿下看妾敢不敢!来人啊,备笔墨!要上好的笔,一等的墨!” “你……” 二皇子扑上去要掐这小混账,凌不疑虚晃一掌挡开,于是二皇子一个狗啃泥扑倒在地上。少商很狗腿捶捶凌不疑的肩头,以示景仰。凌不疑含笑斜睨。 “——好了!”皇后一拍案几,喝止了这段三岁五岁与十岁之间的闹剧。 她按了按自己的鬓角,凝视次子,一字一句道:“你现在给我回去,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里。这桩案子不许你插手,若有违逆……想想你五妹。” 严厉处罚过一个儿女的好处,就是其余儿女都不会再把你的话当耳旁风了。 二皇子看皇后面色凝重,顿觉后脖颈一凉。他可不想等老婆回来后,发现食邑封号全没了,是以只能不情不愿的告退。 临跨出殿门前,他看见从凌不疑背后大摇大摆走出来的程少商,不甘心的咬牙道:“母后,难道您不打算处罚程氏这小……” “还不快滚!”皇后大喝一声,二皇子一溜烟跑了。 太子妃一直端着矜持的微笑,目送二皇子离去,才轻叹一声,开始婊演—— “母后莫忧,儿臣尽知尊长心中苦恼。唉,想当年曲家妹妹风姿秀美,端丽无双,又书画双绝,都城中的姊妹莫不仰慕。没想到世易时移,她竟然做出这等骇人听闻之事,真令我等唏嘘不已。所谓日久见人心,想来曲家妹妹心中含怨已久,今日酿成人伦惨事,她还能一死了之,可怜她那两个孩儿,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太子妃好嗓子。”少商冷冷的打断,“十月旦上的驱傩戏都没您唱的好听。” 太子妃被打断了情绪,怒道:“你也太不知长幼尊卑了,仗着母后的宠爱,毫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一番好心,纯是怜悯曲家妹妹……” “明人不说暗话,也没人是傻子。您以为大家真信您是在怜悯曲夫人么?你适才一番唱作,只四个字可以配——幸灾乐祸!另有四字,就是‘落井下石’!”你是钉子我是锤,程少商专治太子妃各种不服。 太子妃心中怨毒,脸上却装的可怜,呜呼一声扑向太子,泣道:“殿下,您就看着这小贱人欺侮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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