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贩摊铺一般吆喝营生,除了为首的贼人,恐怕其余人并不知道底细。”那么多武侠书她不是白看的。 “那就捉拿为首的贼人!”万萋萋一肚子火。 凌不疑嘴角微微弯起,讥讽道:“去哪里捉?他们因利而聚,因势而散,潜入山野,隐入市井……真要捉拿,非一日之功可成,还是问黄御史快些。” 话说到这里,众人纷纷称是。 临出圆帐前,少商忽道:“能雇佣到这样厉害的贼人,那幕后之人想来也是不凡。可究竟为何非要杀万伯父不可呢。” 凌不疑拉着她的小手,笑道:“这也是一个办法,等万太守醒了,你问问他得罪谁了便是。” 少商这才发现,包括万萋萋在内的所有人都一门心思的想着回都城去逼供黄闻——这群没有刑侦精神的家伙们!她心中吐槽,便重重的甩了凌不疑的手,谁知似是牵扯到他的伤处,凌不疑轻嘶一声,右手抚肩,皱眉忍痛。 少商紧张道:“你受伤了?” 凌不疑垂下浓密的睫毛,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一日一夜你就没消停过,伤口定是又裂了,走,我们去你帐里,我给你重新包裹吧。”少商心疼不已。 凌不疑笑意清皎,拉着女孩的手就走。 没走几步,少商驻足,回头道:“三兄,你怎么跟着我?” 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的程少宫抬起头,叹道:“其实吧,我也十分关怀凌大人的伤势,就想一道去看看。” “三兄你烧糊涂了吧!”少商匪夷所思,“还是饮酒醉了,赶紧回帐去睡觉吧!” 凌不疑看着程少宫,微微挑眉,气息淡漠中夹着不快。 程少宫在心中哀嚎一万遍他也不愿啊。 ——若说程颂此行的工作是护送万萋萋寻父,那么亲妈把自己赶出都城就是为了看着幼妹,如今夜色如水,山野寂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帐……他若一点不作为,回去后萧夫人一定扒了他的皮! 少商脑子一转,再看程少宫的脸色,有点明白了,不悦道:“三兄,你应该信任凌大人的为人!这么些年来,你何曾听过他传出男女之事!” 程少宫再叹:“你当我是不信任你吧。” “你……!”少商大怒——对着这样美貌体健宽背长腿的未婚夫,她都这么守身如玉了,居然还有人污蔑她! 凌不疑忍俊不禁,暗笑这真是一对活宝。“将帐帘掀起。”他转头吩咐梁邱起,然后拉着犹自跺脚气愤的小未婚妻回帐。 程少宫也松了口气,裹了条白狐皮裘坐在程颂帐篷门口往这边望着。 凌不疑端坐马扎上,少商站在他身后,缓缓松开他的衣襟,果然在肩上看见一圈渗血的绷带,小心的解开后发现是一处裂开的箭伤,暗红色凝结的碎裂创口,在年轻男子完美白皙的健壮肌体上形成触目惊心的破坏。 她心疼道:“你不是说这场战事不是什么大事吗,你怎么打的这么拼命!” 凌不疑宽慰道:“刀兵之事一起,就没有什么大事小事,轻忽怠慢必酿成大祸。” 少商无言以对,只能让梁邱起端来热水和伤药,慢慢为他化开衣衫上的凝结,然后上药后重新包扎;每次触及伤处,她都觉得心头一跳,跟镊子钳夹到心头肉了一般。 凌不疑却最喜欢看她这幅温柔怜惜的样子,那回被皇帝杖责后也是这样;他有时甚至想在自己身上弄些伤出来,好看到她着急又心痛的模样。细想想,自己这般也是不大正常。 “这几日我其实很不痛快,所以才离开崔叔父身旁,领兵在外头乱晃。”凌不疑忽道,“如今见了你,才觉得好多了。” 少商问这是何故。 “之前我不是说霍家残存的旧属有眉目了么。我派了两拨人去找,一拨人已经回来了,原来是骗局一场。那人不过是假托霍氏忠烈之名,在当地乡间骗吃骗喝。” 少商心中难过:“那另一拨人呢。” “还没消息。” 凌不疑按着自己肩上的小手,怅然道:“你说,当年和舅父一道奋战的部属,莫非真的全死光了。我找了他们这么多年,去年才有了些眉目,如今又灭了一半希望。” 少商低声道:“便是躯体都陨灭了,也当是英灵无悔,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