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家阿母,哦,她这会儿更衣去了。”她又看未婚夫全身朱红朝服的架势,叹道,“这么说来,你们还是拿到证据了么?” 王延姬花容失色:“……什么,什么证据……少商,你,我们两家可是……” 凌不疑不愿在外面夹缠,直截道:“你们也来罢。” 来到内堂,凌不疑当着众人的面,直截了当道:“想来子唯已知道我与袁侍中所为何来,你不如与家人交代一下,这就随我去廷尉府罢。” “廷,廷尉府?!”楼二夫人惊的身子都颤了,“这是怎么说的?!子唯不是刚刚立下大功么!这,这怎么说的……”哪怕她从不理外事,也知道廷尉府不是饮酒吃饭的地方。 少商触及王延姬激烈慌张的目光,苦笑道:“说实话,其中隐情我也不甚清楚。”然后朝袁慎奇道,“善见公子怎么也来了?” 袁慎无力的长叹一声,继续闭嘴。 凌不疑冷冷道:“楼犇串通彭逆大将马荣,诱骗铜牛县令颜忠将家人与精铜托付,然后尽数屠戮之,再指使马荣赚开铜牛县城,最后假作说服马荣开城投降——二人里应外合,作下这一石三鸟之计!” 楼太仆大惊失色:“这是从何说起啊!这这怎么会……” 楼大夫人绷着一张脸,盯向楼犇的目光既凶狠又鄙夷;楼二夫人已经扑倒在儿媳王延姬身上,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我还是那句老话,”楼犇不慌不忙道,“你要定我的罪,总不能光凭推测臆断吧,拿出证据来!” 凌不疑道:“我今日会登楼府大门,就是要偿你所愿。” 楼犇抽搐着面皮:“在下洗耳恭听。” “你手脚利落,当初涉事的一干人等几乎全部灭了口,甚至连马荣也……” “哦,现在连马荣都是我杀的了么?” “你本不想杀马荣,不过眼看杀不了万松柏,那就只能杀马荣了。” 楼犇冷冷一笑,不予置评。 凌不疑道:“我以为,若连区区一介小吏的妇人都知道留下些蛛丝马迹以备不测,难道马荣就会丝毫没有防备。说到底,你们也只不过是利益相交,谈何倾心信任,何况目睹对你真正信至肺腑的颜忠阖家惨死,我不信马荣会毫无触动!于是我便去查马荣的行踪——发现他自赚开铜牛县城后就再未回过家。先是镇守县城,然后被‘说服’投诚,其后便在崔侯帐下效力,倘若他要隐藏些什么,那该藏在何处呢?” 少商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铜牛县?!” 凌不疑看了女孩一眼:“不错,就是铜牛县。在那里,马荣不但驻守了近一个月,还镇日走街串巷,美其名曰‘视察百姓疾苦’。” 袁慎听的入了神,忍不住问:“最终你究竟是在哪里找到‘那些东西’的。” 凌不疑道:“马荣差不多走遍了整座县城,若真一处处去翻找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够。不过马荣不过一介武夫,没那么细的心思……”他笑了笑,看向楼犇,“铜牛县其北有一座牛头坊,坊间有一座酒肆,名唤‘牡牝’。” 少商还在掌心悄悄模拟这几个字,楼太仆和袁慎等人立刻想明白了,目光齐齐射向楼犇——牛头 牡牝=三牛。 楼犇开始撑不住镇定的神色了。 凌不疑继续道:“就在那间酒肆中,手下人发现其中一座雅间墙上有钻凿痕迹,挖开一看,正是一大捆书简,里头有你这些日子以来写给颜县令的书函——从你们相识,相约会面,煽动颜忠另行安置老母幼儿,甚至到约定时辰地点……一概皆有。我猜你是让马荣进城后销毁这些写给颜忠的书函,谁知他却留了下来。” 少商想,大约凌不疑在追查李逢妻子时,估计也顺手查了马荣。 楼犇强自镇定:“哦,真是我写的么,子晟不会是看错了吧。” 凌不疑道:“那些书函并未具明姓名,只在落款处描了一面小小的菱花镜。” 王延姬惶惑的看了丈夫一眼。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