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放了心,然后当场翻脸:“都尉大人真是可恼,当年你向我打听二公主的起居习惯,我可从未告诉旁人。不想都尉大人转头就将我所托之事抖搂出去,也罢,我也得与陛下和殿下说道说道。殿下可知,当年陛下尚未赐婚,驸马便与公主在园……” “打住打住!”二驸马急的脸红脖子粗,“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别说了,看在公主自小待你不薄的份上,看在上回……哦……” 他忽想起一事,“对了,我还没与你算账呢!殿下臣告诉你,三年前我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去边城看这竖子,谁知他居然装作不认识我!害我在营寨里寻摸了一整日,还当自己找错地方了呢!” 霍不疑笑道:“谁叫你穿戴的那么金光闪闪,边城苦寒,将士们最看不惯那些衣着鲜亮的世家子弟!” 太子终于绷不住,放声大笑。笑罢,他敛容正色:“依子晟看来,父皇会如何处置地方豪族违抗度田令之事?” 霍不疑想了想,道:“陛下会先处置那些瞒报田土人口的郡太守,大约要杀上好几个——说到底,他们才是朝廷重臣。罔顾国法,他们首当其罪。然后朝廷加紧度田,再看地方豪族的态度。若是就此服软,老老实实的奉令行事,就罢了;若是依旧顽抗不改,甚至兴兵作乱……”他没说下去,只用眼底寒光表明决心。 太子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很符合亲爹喜欢给人一线生机重新抉择的习惯。他又问:“驸马以为如何。” 二驸马举着锦帕,还擦着适才被霍不疑吓出的冷汗,闻言吐槽道:“这竖子除了自己的婚事,其余大事小情,多是所料不远。” 正事说的差不多了,霍不疑起身告退,本来太子还想问他两句婚事进行的如何了,但被二驸马以目光制止,只好目送霍不疑离去。 看着霍不疑修长矫健的背影,二驸马不禁感慨:“若不是凌益那狗贼作恶,亲人惨死,子晟应当是这都城中最鲜衣怒马,最明朗直率的儿郎。唉,真是造化弄人。” 太子也叹了一声。 …… 回到宅邸,霍不疑听闻骆济通还没走,便先回屋换过一身常服才过去。 骆济通惶惑不安的坐在偏厅,见到霍不疑进来,紧张的直起身子。 霍不疑没有看她,径直走进来:“我本以为你都知道了,不想今日上朝才听闻汝父尚在城外。我想,你还不知道我对汝父说了什么。” 骆济通突兀的喊道:“我看见程少商胳膊上的咬痕了!” 霍不疑转过身,看她片刻,缓缓的撩起自己的袍袖,果然在右臂上方也有一圈已经结疤的牙印,色呈深粉。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骆济通一下坐倒,喃喃道,“我说你怎么老是摸右臂呢。”她忽的抬头,“这些年来,你从未忘记过她?!” 霍不疑默认。 “你,你为何这般待我?”骆济通泪盈于睫,“你自小就不肯让人靠近半分,可却容忍我插手你府内事,我当是你愿意接纳我,却原来只是大梦一场!你,你骗的我好苦!” 霍不疑纠正道:“骗人算不上,应当是误导。” 骆济通泣道:“你怎能这样待我!我一片真心对你,你不愿接纳就罢了,何必诓骗我白白耽误我这些年青春!”她泪眼盈盈的看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对我没有半分情意么?” 霍不疑想了想,淡淡道:“没有。” 骆济通面色惨白。 “你我相识远在少商出现之前,看在这些年对我有用的份上,我叫你今日彻底明白。”霍不疑双手负背,站到窗边,“我很早就知道五公主是什么人了,暴戾,偏狭,骄奢淫逸,可素以贤淑明理闻名的骆娘子你,却与她相处甚谐——你说,我是怎么看你的。” 骆济通不服的哀叫:“我是为了父兄家人!骆氏子弟平庸,若我不能依附五公主,宣娘娘怎会替我家说话!” “是以你就看着五公主活活杖毙无辜的小宫婢,将偷瞧我的小女娘溺死湖中,然后你还替她在娘娘跟前遮掩?” 骆济通立时语塞。 霍不疑目光冷漠:“不过,彼时我以为你只是贪恋权势的寻常女子,直至那年淮安王太后办寿宴,我才知道是看走了眼。不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