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来回后,霍不疑看准对方破绽,凝神沉气,一记劈空斩将紫面大汉立斩马下。此后,反贼们群龙无首,迅速被围歼擒拿。 霍不疑留下人手善后,迅速奔去郭村,饶是张擅一直在旁劝慰,他依旧心慌意乱。好容易赶到郭村,只见火势已被扑灭大半,霍不疑挡开一路跪地磕头的村民,最后在人群中捞出满身灰土黑不溜秋的女孩,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周围的百姓与部曲们见状,便是疲惫与烧伤在身,依旧放声大笑—— 自来,保家卫民,英雄美人,总是千古传诵的。 …… 风平浪静后的次日夜晚,徐豫两州交界处的广阔平原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营帐。 西侧的一处伤兵营内。 “你别哭了,又没烧在脸上?哭什么哭!”张擅大马金刀的坐在榻前,手上剥着橘子。 “我又不是哭这个!”梁邱飞躺在榻上,敞开的胸口涂满了烧伤药膏,“我对不住少主公,对不住小女君!都是因为我,少主公才放过骆济通!差点酿成大错!”积存在他心中许久的愧悔,终于在伤后爆发出来。 张擅剥出橘瓣,塞了两片在梁邱飞嘴里:“这不是没事么,还让少主公有由头提前去见小女君。这回你又舍身救了小女君,少主公再不会怪你的。” “呜呜呜,是我有眼无珠,以为骆济通是端庄贤淑的好女子!哪怕少主公说了她的所做作为,我还以为她有苦衷……呜呜呜……”梁邱飞含着橘子,哭的梨花带雨。 张擅慢条斯理道:“说到底,还是你们兄弟俩见女人太少了。少主公自己过的清心寡欲,没有半点烟火气,你们兄弟俩也跟出家修道了似的。阿起好歹还有四个红颜知己,你怕是连女娘的手都没摸过吧?” “别提那四个红颜知己了!” “别怕,日后兄长我带你去见见世面,什么中原的娇娘,西域的舞女,南越的歌……” “我不去,打死也不去!你这不正经的家伙给我滚出去!” …… 南侧大营。 “你们俩别叹气了。有什么好叹气的,楼缡是被蒙在鼓里,我出来时堂姊也好好的。”程少宫快乐的啃着何昭君藏在地窖的蜜桃——这季节能吃到鲜桃可不容易。 楼垚叹道:“你少吃几个,当心腹胀。” 班嘉愁眉苦脸:“你知道什么!现在外头乱作一团,姎姎焉能毫无所闻,她大着肚子,受了惊吓可怎么办?!” “我也是。”楼垚道,“唉,原以为这回立了些微功,以后昭君能少发些愁。如今事情揭穿开来,王延姬是从楼缡处知道你们的行踪,难免让人心生怀疑。” “你们两个吃饱了撑的瞎操心。”程少宫喜孜孜的又捧起一只桃子,“你们要是心里放不下,不如我替你们卜一卦。” “……还是算了吧,书上说要‘不敬鬼神敬苍生’。” “我,我也算了。姎姎说你的卦……时灵时不灵,不如不算……” 程少宫大怒:“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楼垚赶紧换话题:“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不肯成婚,也该举业了吧。” 程少宫放下桃子,也叹道:“等嫋嫋嫁人后,我打算出门走走,去看看大好河山,见识见识风土人情。到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现在嘛,全无头绪。” “不如,你给自己卜一卦?”班嘉怯生生的。 程少宫:…… 东侧大营。 “你到底要躺到什么时候?少商已经问过你好几回了。”霍不疑坐在病榻前,不悦的看着榻上病人。 袁慎全身酸软,奋力瞪回去:“我饮你家汤药了么,吃你家粮食了么?你絮絮叨叨什么!” 霍不疑道:“虽未吃用我家的,但你累的吾妇牵挂了。” 袁慎捂着自己低烧的脑门:“是少商让你来看我的吧,你告诉她我没什么大碍。倒是太子殿下,得赶紧回都城。” “还用你说。”霍不疑道,“行了,我回去了。” “慢着。”袁慎忽然叫住即将出帐的霍不疑,“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他撑着胳膊,费力的从床榻上坐起。 霍不疑放下帐帘,驻足等待。 “五年前,你被流放了,少商则大病一场——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