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老太太喜欢的,哪怕她再养十个小姑娘,大老爷楚祜都是支持的,因而送了季泠一套文房四宝。 楚大老爷才坐下没多久,楚家的大公子楚寔(shi)就来了嘉乐堂。 听打帘的丫头通报大公子来了时,季泠敏感的发现,堂内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老太太是一脸欢喜,而南蕙等丫头则都有些含羞带怯。 季泠立即对楚寔产生了几分好奇。 待楚寔走进来时,季泠大概明白为何所有人的眼睛会亮起来了。 他走进来时,风姿濯濯如春月柳,神采郎朗似山巅雪,目有精采,顾盼烨然。世家子的清贵、倜傥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叫人望之便向往之,却又不由自惭形秽。这样俊的男子,便是说书先生也赞不尽他的华仪。 虽说大老爷楚祜和苏夫人都是十分出色的人,季泠却没想到他们的儿子会如此的更上一层楼。 “祖母、父亲。”楚寔进来时,分别朝老太太和大老爷楚祜行了礼。 “今儿怎么突然回来了?”楚祜问道。按说楚寔这会儿该在书院念书才是,因为明年他就该下场应试了。 “今日昔日的同窗请客,所以进了城,这会儿天色也晚了,就想明日才回去。”楚寔道。 “对对,这么晚了,如果还骑马回书院,黑灯瞎火的摔着可不好。”老太太赶紧道。 老太太心里最疼的就是这位大孙子,而楚寔也的确有本事。十四岁便了中举,本可以连捷而成就一段历史佳话,但他的老师却劝他沉淀一下,虽说也能连捷,却不能保证可入三甲,所以楚寔次年就没参加会试。不过算起来明年二月,十九岁的楚寔就该重新下场应会试了。 楚祜道:“我知道你才高,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切不可骄傲自负,万一明年名落孙山,只怕你自己也无颜见人。” 楚寔还没说话呢,老太太就又赶紧护道:“这考试的事儿谁说得准啊,一年考不上,下一次再考不就行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阿寔多懂事儿,春里才从外头回来,在外面一游历就是三年,我这都还没见上几面呢,就又被你急吼吼地打发去了书院,今日因为天色晚了才在城里待一宿,你就又这样多训斥的话。” 老太太护犊子护得这样厉害,楚祜哪里还敢再多说,好在这个儿子他自己也是极满意的,因此也不再多说,“那阿寔,你留下陪你祖母多说会儿话。”楚祜有些疲倦了,揉了揉眉心道。 楚寔点了点头,起身将楚祜送到了院门外这才转身折回。 楚寔再次进门时,这才留意到了老太太身边多了个小姑娘而愣了愣。 老太太将季泠往前推了推,“这是你新来的季家表妹阿泠,今后就住在嘉乐堂了。” 季泠上前给楚寔行了一礼,怯怯地唤了声“大公子。” 老太太摇摇头,“阿泠,今后叫表哥便好,一家子没得生分了。”这其实也是老太太在跟楚寔表态。 楚寔笑道:“不知家里新添了表妹,今日我也没准备见面礼。” “改日补上就是,可不许你赖了。”老太太笑道。 “自然不会。” 却说楚寔跟老太太说话时,芊眠便将季泠领了下去洗漱准备睡觉。 芊眠伺候着季泠上了床,小声道:“你这儿离老太太近,晚上睡觉可别翻太多身。老太太睡眠浅,吵醒她就不好了。” 季泠点了点头。其实小孩子睡觉哪儿有定数,经常从床头睡到床尾,掉下床也不是稀罕事儿。可是到了这府里,她就再也不能是孩子了。 季泠将头藏在被子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想她大姨了,虽说老太太待她极好,可她总是觉得自己跟楚府格格不入,像是飞进了凤凰窝的山鸡。 夜里,季泠又做了个梦,梦见苏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