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告诉了珊娘, 她觉得自己不够聪明,而珊娘又比她年长,见到事也多,肯定知道什么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珊娘愣愣地看着窗外, 沙哑着声音道:“大公子真的那样说吗?” 季泠点点头, 她也没想到楚寔会那么无动于衷的。一个女子痴情得愿为他去死,他却是眉头都没动一下。 珊娘长长地叹息一声, “如果大公子觉得我给戴先生做妾好,那就请戴先生准备小轿吧。” “可是姐姐这样的品貌,其实嫁人做正室也是可以的。我还有些银子,可与姐姐做嫁妆。”季泠是一心为珊娘打算,虽然她也曾希望珊娘能嫁给戴文斌,然后彼此有个往来,但这会儿见珊娘是为了楚寔的意愿而嫁给戴文斌,她又于心不忍了。 珊娘苦笑道:“我有那等经历,嫁给谁心里都会膈应的,便是贩夫走卒拿了银子后也只会嫌我肮脏,如今戴先生能看中我,也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季泠摸着珊娘的手道:“姐姐别这样说,你这样温柔贤良,老天爷不会舍得薄待的,说不定福气就在将来呢,都说否极泰来嘛。” 珊娘会握住季乐的手,“借你吉言吧。” 戴文斌果然对珊娘还是很上心的,得知了消息后,虽说不是八抬大轿迎娶珊娘,但场面还是办得很热闹,置了好几桌酒席,请了不少宾客,算是对外大张旗鼓地宣告,这是他新纳的姨娘。 这种场合季泠是没出席的,只能送上厚礼。也不知什么时候形成的劣习,正头夫人和妾室的两个圈子是泾渭分明的,撕下来往便罢了,可明面上却是不能的,那叫自贬身份。季泠倒是不怕自贬身份,可还得顾忌楚寔的颜面。 戴文斌身为楚寔器重的幕僚,自己交友也很广阔,因此吃他喜酒的人颇多,祝长岗也在其中,去内院吃酒的则是他的小妾锁娘,苗兰香也是没来的。 晚上锁娘扶着喝得半醉的祝长岗回府,才到二门就见着了苗兰香,赶紧松开手退到了一边。 苗兰香自和云儿扶起祝长岗去了主屋,苗冠玉则留在原地笑嘻嘻地打量锁娘。 锁娘低声道:“玉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苗冠玉道:“你跟着姐夫去吃酒,可见着那新姨娘了?” 锁娘点了点头。 苗冠玉仿佛好奇地道:“她生得什么模样啊?挺好看的吧?” 锁娘干瘪瘪地道:“嗯,珊娘的确挺好看的。” “珊娘?”苗冠玉愣了愣,“你说她叫珊娘?” 锁娘点点头。 “她可是丹凤眼,瓜子脸,耳边有颗小红痣?”苗冠玉追问。 “咦,玉姑娘见过珊娘?”锁娘好奇道。 苗冠玉愣了愣,然后道:“以前好似见过一回。”她怕锁娘再追问,紧着道:“那珊娘怎么遇着知府幕僚戴先生的啊?倒是个有福气的,可算是高攀了。” 锁娘道:“听说她是知府夫人的箜篌先生,是楚夫人做的媒。” 苗冠玉又是一愣,“楚夫人的箜篌先生?怎么可能?”傅家那样的人家,给女儿请的先生怎可能是教坊女子。 第二日苗冠玉见着苗兰香道:“姐姐,不如咱们寻个日子再去拜访拜访楚夫人吧?” 苗兰香道:“这不节不年的,又没什么事儿,贸然上门做甚?” 苗冠玉跺跺脚,恨其不争地道:“这人情都是走出来的,干嘛非要过年过节才有走动,这不是武阳的樱桃熟了么?那里的樱桃最甜,咱们给楚夫人送篮子樱桃去总可以的。” 苗兰香笑道:“楚夫人哪里会缺那篮子樱桃吃啊?” 苗冠玉道:“她缺不缺是她的事儿,可送不送就是咱们的心意了,我的傻姐姐,这眼瞧着端午也没多久了,你趁着这会儿跟楚夫人攀上交情,到了端午在请她一捅出来看龙舟,别人都请不动她,单你请动了,你说其他人会怎么想?” “怎么想?”苗兰香算是明白了苗冠玉的意思。 苗冠玉又道:“其他人见你和楚夫人有交情,也不是内情,定然会以为姐夫得了楚大人的眼,不说别的,便是姐夫以后办起事儿来肯定也比别人顺遂你说是不是?” “哎哟哟,你这心肝啊,恐怕七窍都不够,怕得有九窍才行。”苗兰香道:“不过你说的是,多走动走动总是好的。我这就让人去武阳采买樱桃,挑那最新鲜最大个儿的。” 季泠听说苗兰香上门还是挺高兴的,珊娘嫁给戴文斌后,虽然就住在知府衙门隔壁的巷子里,但却几乎不怎么上门了。 季泠依旧是在有谷堂见的苗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