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妇,以后就要在大妇面前伏低做小,所以养在外头更自在。 “哎,你这女人。”冯伦嘴上这样说道,可心里却是认同顾氏的。他若是有这样的美人,也舍不得送到家中给主妇磋磨。倒不是说主妇有多不贤惠,可那样的人儿哪怕就是皱皱眉头,也叫人心疼的不是? “难道我说的不对?这大过年的,好容易有功夫回来,也不在家陪陪季夫人,却出来陪美姬。”顾氏气呼呼地道。 冯伦赶紧道:“娘子,我这可是陪着你的哈。”冯伦一人在外,自然身边也得有人伺候,顾氏一来就打翻了醋坛子,这是借题发挥呢。 却说为何冯、顾两位为何就认定季泠不是楚寔的正妻呢?这却是时人的一种惯性思维。 所谓娶妻娶贤,是以家中正妻的颜色通常都很寻常,即便也有美貌过人的,但绝对达不到季泠这样倾城绝代的美,这样的美人儿合该就是给人做妾用来疼宠的。 偏这时,楚寔替季泠拂掉鬓边的红梅后,却又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季泠压根儿就没想到楚寔居然如此大胆,这光天化日之下……当然也不是光天,梅林呢也有所遮挡,但这林子里人也不少,少不得会被人看了去。 “你做什么呀?”季泠忍不住轻轻踢了踢楚寔,她抬眼看向楚寔,却见他脸上也有一丝闪过的错愕,好似他自己也很惊讶。 楚寔自嘲地笑道:“美色果然动人心啊。”刚才的举动那真是发乎于情,却没能止乎于礼。 不远处的顾氏都已经撇开头了,嘴巴也撇了撇,“这,这真是……” 冯伦则哈哈大笑,他虽然觉得也是突兀了些,可却完全能理解,谁面对那样的美人能忍住不动手动脚啊?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顾氏越发就不会认为季泠会是正妻了。 “我想回去了。”季泠的脸烧得就像靠在灶边一样了,再不肯待在外面。 楚寔便虚搂着季泠开始往林外走,且伸出手替她挡住那些抻出来的梅枝,怕挂着她的头发。 冯伦拉了拉顾氏,“走吧,等会儿碰见了难免尴尬。” 可也不知是不是有缘,虽然离开了梅林,但转过路口时,这两对夫妻居然碰了个正着。冯伦自然要上前跟楚寔打招呼,“东翁。” 楚寔笑道:“冯夫子这是要陪着夫人去黄鹤楼么?” “是。”冯伦道。 楚寔对身后跟着的北原道:“去黄鹤楼替冯夫子先定一桌靠窗的。” 今晚逛黄鹤楼的人可实在太多,若是要留一张靠窗的桌子,冯伦身为楚寔的幕僚也不是要不来,可就得费点儿口舌了,万一挡不住贵人多,指不定还会被挡回来,当着顾氏的面有伤颜面。有北原去,就没这种烦恼了。 楚寔再回过头只见顾氏一直瞪着季泠看,心里微微诧异,不过脸上不显,又朝着二人道:“这是内子。冯夫子当是还没见过。” 冯、顾两人顿时脸上都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讶。 见此情形,楚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氏有些讪讪,想着刚才说了那许多不着边的话,可此时也不能失礼,赶紧上前跟季泠见了礼,又谢过她的照看。“昨日本想着去府上给夫人拜年的,可部堂说夫人身子不适,这就没敢前去打扰。” 季泠的脸唰地就红了,说不出话来,因为她顿时意识到为何楚寔要说自己身子不适。 素来美人都是宜嗔宜喜,羞、恼都爱人的。那风情从眉梢眼尾自然地流出来,引得人的眼珠子忍不住就跟着她转。 楚寔知道季泠脸薄,替她简单说了几句,举手之劳让顾氏不必放在心上,这就彼此别过了。 等走得远了,冯伦才笑话顾氏道:“瞧瞧,东翁可不是你想的那些官员吧?” 顾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死鸭子嘴硬道:“是不一样,可那还不是因为季夫人美色过人。否则还不得被外头的小妖精们给勾了去啊?” 冯伦也不跟顾氏争执,知道此时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坐到黄鹤楼内时,顾氏遥望着鹦鹉洲,心里想的却依旧是楚寔和季泠两人,喃喃地吵着冯伦道:“楚部堂和他夫人可真是恩爱啊。听你说他双亲健在,家中还有子女,怎的也没留季夫人在京中呢?” 冯伦立即就意识到顾氏这也是借题发挥来着。 顾氏道:“你心里一定在说我要是有季夫人那美貌,嗯……对吧?” 冯伦还能说什么,只能讪笑。 却说季泠跟楚寔回到府中都还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你怎么可以跟顾夫人那样说啊?那她会怎样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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