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可不知道二房吵架的事儿,她咬了咬嘴唇,想着既然心里存了疑,怎么做都是错,那不如索性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弄个明白,也省得将来再被人钻空子。 所以她也没急着去找楚寔赔礼道歉,反而是让长歌去备车,她要出门。 多年不曾回京,京里的大药堂都有些什么季泠也不清楚,不过她也无意去打听。就想坐在马车上,走到哪儿算哪儿,随意找一间药堂的大夫问诊,这样也就疑不到楚寔头上去了。 想是如此想的,可在路过广济寺时,季泠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广济寺的法真和尚说是有大神通,当初先慈圣太后病重,药石罔效,是请了他进宫问诊,最后居然又多活了三年,后来大家就都说法真的医术才是当世一流。 季泠也不知道就这么去广济寺能不能遇到法真和尚,可她还是下了车。 打听之下方知道有多巧,出门云游的法真和尚昨日才回到寺中,可见来得早真不如来得巧。 前来求见法真和尚的人自然多如牛毛,但季泠因为是楚太傅夫人,自然是被礼让到了第一位。 法真见着季泠的时候,神情微微一愣,却不是为她的美貌而惊讶,似乎是在惊讶别的事情。 季泠与法真见了礼,道明来意,“所以想请大师为我诊诊脉。” 法真朝季泠微笑着摇了摇头,“夫人身体康健,无需诊脉。” 季泠愣了愣,不明其意。 法真看了看季泠身边的长歌,“老衲观夫人相貌,的确有些异常,但却只能说与夫人一人知晓。” 季泠侧头看了看长歌,长歌轻轻摇了摇头,表示绝对不离开季泠。虽然老和尚是和尚,可也是个男子,她怎能看着季泠与他独处,万一出了事儿,她百死难辞其咎。 “长歌,你去院门边儿等我吧。”季泠道。 法真和尚的禅室并未关门,长歌站在院门边就能看到屋内情形,只是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而已。 然而很快,长歌就见季泠失魂落魄地从禅师内走出,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呆呆愣愣的,回了屋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谁也不许去打扰。 这可如何得了?长歌生怕季泠有什么闪失,可又敲不开门,只能对旁边的采薇道:“你快去书房跟太傅说一声,就说夫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了。” 采薇迟疑地道:“可这个时候太傅肯定在见客,前去打扰的话……”若是季泠真有什么事儿,采薇倒是不怵去寻楚寔的,可这会儿她就是一个人呆着而已,采薇觉得长歌有些大题小做,怕最后楚寔怪罪下来。 长歌道:“你懂什么呀?夫人的事儿再小也是大事儿,你自去寻太傅就是了,我保管太傅不会说你的。” 采薇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前院,楚寔正在书房里见客。 南安问道:“采薇姑娘怎么来了?是夫人那边有事么?” 采薇点点头,“夫人今日出门去了广济寺,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长歌姐姐没办法,让我来寻太傅。” 采薇说完,以为南安也会跟她一样觉得长歌是大题小做,谁知话音才落就听南安道:“你且稍待,我这就去禀报太傅。” 采薇就看着南安快步走进了书房,不一会儿便见楚寔匆匆走了出来。从那打开的门里,采薇晃过一眼,能看到里面至少有四五个人,没想到楚寔就这么出来了。 楚寔一边走一边道:“南安,你去请阳山先来过来,先陪陪里面的大人。” 南安应了是。 楚寔这才看向采薇道:“夫人究竟怎么回事?仔细跟我说说,一句话也不许漏。” 采薇赶紧地把季泠如何去了广济寺,法真和尚又是如何不许其他人听,与季泠单独说了会儿话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寔走到门口,果然见是从里面栓上的,他也不敲门,绕到窗边从缝隙里望进去,正好看到季泠正趴在桌上咬自己的手腕。 楚寔一惊,推开窗户就跳了进去,“你在干什么,阿泠?”他走过去一把从季泠的嘴巴里把她的手腕拿出来,上头的牙印早就见了血,真是气得一阵头晕,“阿泠,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要让你如此自残?” 季泠已经被楚寔从窗户跳进来这个动作给吓到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却也不言语,就那么痴痴地望着楚寔,然后柔顺地偎入了他的怀里,却又觉得如此似乎都不够,恨不能把整个人都蜷缩进他的怀内。 楚寔又忧又急,但是拿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