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伴随着秦兰菁的委屈闭嘴,站在张立身边的诸多乡亲越发转了风向。更有甚者,直接就质疑起了张立的举动。 “村长,小丫头还小,不懂事。” “村长,秦家小姑娘说的其实在理,你就别为难孩子了。” “村长,要不咱们还是找秦林和秦林媳妇说去,别堵在这里了……” 张立的脸色黑了又黑,甩甩手,扬声喊道:“大家伙可别被这小丫头三言两语给糊弄了。咱们这可是在替全村乡亲讨要公道。周天此刻可就藏在后头不说话……” “谁说我不说话了?”一而再被张立咬着不放,周天也不耐烦了。下了牛车走到近前来,直接就站在了张立的面前跟其对视着,“我不过是在山上看到村里有人需要帮忙,就顺带搭把手帮着把猎物抬了下来。怎么?村长这是要对我兴师问罪?行啊,打从今日开始,村里再有乡亲在山上遇到危险,可别指望我搭把手,也别骂我见死不救。” 周天这话就有些唬人了。偏生,一众乡亲全都被吓住了。 “对啊对啊,村长,咱们还是算了吧!” “村长,周天说的是。乡里乡亲的,谁还能见着难处不拉上一把的?” “村长,看来今个确实是误会……” “不是误会!”一众附和声中突然蹦出不和/谐的喊话,尤为引人注目。而如若这个喊话的人是秦奶奶的话,就更加惹人非议了。 “秦林是我儿子、秦毅是我孙子,他们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就算通了天,他们也没本事活活逮住一头大野猪。这事肯定是别人帮的忙,不是他们两人干得来的。”秦奶奶一本正经的走到近前,神情肃穆,很是理直气壮。 好吧,秦奶奶确实说的是事实。不过,秦奶奶要说有人帮忙,那就必须得指出究竟是谁帮的忙了。 “反正我就是碰巧路过,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周天摊摊手,义正言辞的为自己申辩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人站在这里了,再想要撇清关系,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些?”没错,秦奶奶盯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天。 只要一想到秦林一家得了好处却没有往她那里送哪怕一条野猪腿,秦奶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是没去秦林家闹过。无奈秦兰灵是个慢吞吞的性子,又委实温柔良善,就算她在秦林家的院子骂破天,也不能将秦兰灵怎么样。 加之她还得时刻防着李翠香突然杀回家,乃至秦奶奶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实在憋屈又难受。 好不容易此刻逮到机会,撞上了将野猪送去镇上卖钱的秦毅和秦兰菁两兄妹,秦奶奶如同打了兴奋剂的大公鸡,兴冲冲就跑了过来。 秦奶奶喊的大声,周天也不是没有反驳的说辞。只听周天嗤笑一声,视线从秦奶奶转到了一众父老乡亲身上,朗声道:“我看你们大家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吧!别说我确实没有帮忙逮野猪,就算我真的有心想要帮忙,我也得有那个本事和能耐不是?这么多年下来,同一个村子住着,我们家往上数三辈,你们有哪位乡亲亲眼看到咱家猎到过野猪?而且还是一头活的野猪?” 诸多乡亲闻言皆是愣住,面面相觑,却是无从回答。 真要说起来,确实没有这么一回事,以往也没见周家有人猎到活野猪。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就没有。今日不就让咱们大家伙都开了眼界?”秦奶奶的脑子绝对要算转的飞快的那一类人。不管其他乡亲如何左右摇摆,她本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动摇的。 “那可真要感激秦奶奶看得起我周天。”冲着秦奶奶笑了笑,周天不可置否的摇摇头,叹息道,“只可惜啊,老天爷不愿赏我这口饭吃,便也只能眼巴巴看着村里其他乡亲发财致富了。” 尽管周天没有指名道姓,说出那个发财致富的人是谁,但众人的视线不由就都看向了秦毅和秦兰菁。 然而无论是秦毅还是秦兰菁,两人都很坦然。 没错,他们就是赚钱了,那又怎样?又不是偷来的,更加不是抢来的,难不成还伤天害理了? 对上秦毅和秦兰菁的坦荡荡,一众乡亲没由来就感觉到了些许的害臊和羞愧。 他们到底凭什么站在这里堵秦家兄妹?就因着秦家兄妹猎了一头大野猪?那如若日后这样天大的好事同样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是不是也得被村里其他人一并仇视和怨怼? 跟大多数乡亲们完全不同的想法,如村长张立,只觉得秦家兄妹这是不服管教。如秦奶奶,更加将秦家兄妹视为了不忠不孝。 “你们两个死……”秦奶奶的骂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极为耳熟却又让她胆颤心惊的声音。 “哟,大家伙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迎接咱家大小子和小宝回村吗?乡亲们还真是客气,反倒让我这个当娘的羞愧了。”是李翠香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秦林,以及秦兰灵和秦泽两姐弟。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