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去看他!确认他、他没事!” 宋宴初前脚刚迈出去,蔺承安就将她一手给拉了回来。 “你可曾想过,昨日你与他掉在一处,并非是什么意外。” 宋宴初感受到他的气息扑打在自己的面颊,有些来势汹汹,她愣了愣,“什么意思?” “若是昨夜先发现你与他在一处的不是我,而是芝公主的一众御卫先发现了,便什么都说不清了。若真是那样,谁能得到好处,你一想便知道——” 昨夜…… 宋宴初只想着如何能让自己与崔照得救,并未来得及考虑更深的缘由。 那陷阱如此狭小,两人非得挨靠在一处才可容身,若是被宫中其他人发现这一幕,恐怕崔照便会染上一些麻烦,那他与宋凝芝的婚事也得耽搁下来…… 最不想让崔家与芝妹妹结亲以壮大崔家势力,又无所忌惮地拿着自己的清白做牺牲品…… 这种一箭双雕的事,自然只有宋宓安做的出来! 所以她要挟她这次去狩猎宴上,根本不是想在狩猎宴上拿什么魁首,而是想…… 栽赃陷害。 宋宴初直愣愣地瞪着蔺承安,手不觉紧掐了掐他的肩膀,不知该说什么好。 蔺承安转而笑了笑,“你是不是突然觉得,小王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宋宴初轻轻别过下巴,“想多了……” “公主!公主——” 听到倩儿这声,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子还与蔺承安搭在一起,忙推开了她,回头看向了倩儿。 倩儿心想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见到这一幕低头轻笑了一声,佯装什么都没看见,压低了声音才说道:“公主的病可好些了?” 宋宴初轻点点头,“你怎么也来了?” “昨夜一直寻不到公主,不知道奴婢多心急,一宿没睡。早上才得到消息,说是公主是得了病留在承安王府种,中午的时候还是承安王的人过来,才将奴婢带出宫的。” 宋宴初回头看向蔺承安,“其实你不必、不必费这么多功夫,反正我醒、醒了之后还是要回宫的,倒时就、就能见到她了……” 蔺承安叹了口气,“我总想着有她在身边,你总不至于那么着急回去的,这么一看来,倒真是我瞎操这个心了。” 宋宴初不大好意思地紧了紧眉头。 一旁的倩儿却“噗嗤”一声地笑了。 她瞪了眼倩儿,倩儿才好不容易将笑给憋了回去。 - 蔺承安走之后,倩儿伺候宋宴初穿得密密实实的,没留下吃口茶,就要回宫去了。 刚入宫门,还未来得及去一趟初宁宫歇息会儿,刘公公就早候在了她的马车旁,说是皇上有喜事要宣她去觐见。 上次见父皇也说是有喜事,可竟然是定下了她与蔺承安的婚期。 真不知这次又是什么“喜事”…… 她嘴上应答,就下马车上了另一辆轿辇,由宫人抬着去了乾元宫。 这里是父皇独自居住的书房,宋宴初很少会来。因为她与皇后的关系一直便是那样,皇上似乎也对她这女儿颇为疏远。 更谈不上“父亲”二字。 宋宴初在乾元宫外跪安片刻,等公公进去禀报皇上后,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让她从进去。 皇上穿着金黄的龙袍,在案上处理成堆的公文,他鬓边的发已经有一片花白,微微发福的身子也不如以前那般健硕,可却无法令她对这陌生的中年男子有任何悲悯伤感之情。 毕竟最后下令处死巽妃的人,是他。 “儿臣参、参见父皇——” 他见宋宴初来了,才搁下了笔。 “听说你昨夜在猎场冻坏了,就近留在了承安王府医治,可好一些了?” 宋宴初俯首磕了一个头,“谢……父皇关、关怀,差不多都好了……” 皇上微微颔首,又道:“宴初,你可知父皇叫你来是有何事?” 宋宴初低头看着前边儿地上的大理石,踟蹰道:“儿臣愚钝……不、不知。” 皇上微微叹息,无奈笑道:“按道理说,你是当今岚国的长公主,可父皇都不曾留心于你。只知道你平日里端重娴静,不爱与你的弟弟妹妹们争闹些什么。可朕昨夜才知晓,你的骑射之术,竟也是如此了得——” 宋宴初暗暗一愣。 她的箭上刻的明明是“宓安”的名字…… 父皇又如何会知道…… 皇上喜笑颜开,道:“没想到是你拔得了这次狩猎宴的头筹,连诸多皇子所射的猎物都不及你的一半。其中竟还有一匹难寻的红耳梅花鹿,父皇这一回可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呐。” 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