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他没有选择入宫成为一个太监,他或许……还有跟蔺承安一较高下的机会…… 他一直以为成为太监所受的屈辱将是他此生所承受的最痛,可到了眼下,他才明白,往后的日子都将比那一日所受的痛苦煎熬上十倍百倍…… 宋宴初不大明白他这话里头的意思,只是又用手轻抚了抚他的背,笑着道:“若是你、你不入宫,我便识不得你你了,少不了还得多受受几次别人的欺负……” 元顺也不由得笑了笑,渐渐松开了宋宴初身子。 宋宴初也笑了。 从小陪伴她的亲人如今都已不在身边,元顺之与她来说,就像是亲人一般,不仅仅因为他是巽妃的旧人,而是一种莫名而来的信任。 “公主,奴才其实……” “嗯?其实什、什么?” 元顺现下已经冷静了下来,并未似方才那般被妒意冲昏了头。 可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是藏不住。 “奴才,其实一直对公主——” “宋宴初!” 猝不防一个巴掌,就从旁侧的树丛中蹿出一个人影,猛地朝她扇了过来。 虽元顺眼疾手快挺身去替她挡了一挡,宋宴初的脸上还是蹭刮到了半个巴掌印。 “公主没事吧?” 元顺忙检查了下宋宴初的伤口,一脸担心。 宋宴初捂着脸摇摇头,打得力道倒是不重,只是鼻子旁侧被指甲划出了两道细细长长的血印子。 元顺心中一急,回头就看到是江伊然带着她的两个侍女傲然地站在面前。 江伊然这会儿既没有戴帽子,也没有蒙任何面纱,头上满是叮当作响的珠翠,可因为此时天色暗,也看不大真切她的面容。 何况此刻,也顾不得她究竟长什么样了。 元顺紧绷着牙关,气涌了上来,就想替宋宴初还手教训她。 宋宴初忙拦住了他,皱眉摇了摇头。 她扭过头看向了江伊然,目色变得暗了几许。 这几日,她也受够了。 受够蔺承安总是惦记着她,受够蔺承安总是借着关心江伊然的借口两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她没问缘由,更没问江伊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动手打自己…… 宋宴初突然伸出了爪子去,就先元顺一步,去生猛地拽住了江伊然的头发! 江伊然疼得“嗷”了一声,头上的发髻顿时全乱了,原先整齐梳好的头发像是要炸开似得。金钗银钗有的是落在地上,有的则移到了她的脑门前边儿,东倒西歪的,扯得她面目狰狞,还止不住地叫唤。 看着两个女人纠缠打得不可开交,元顺在一旁也有些傻了眼。 她方才不让自己动手,还以为是她怕打了江伊然惹上麻烦,可这会儿宋宴初自己急眼了,居然是想亲自去动手打她…… 兔子急了也咬人,说的就是这个理。 他差点忘了,她以前还是这样打过蔺承安来着…… 江伊然自然也是不服气,脖子根都发红了,伸出手也去扯住了宋宴初的耳朵与头发,嘴上还一边骂咧:“你这个结巴,竟敢还动手打我!我可是你们岚国的贵客!” 宋宴初紧闭着嘴不说话,眼睛也来不及瞧仔细,更顾不得自己身上受了什么伤,只是拼了命地一碰到江伊然身上的东西就抓就扯。 江伊然狼狈的很,领口的衣衫都被她扯破了一大块。 一时她还打不过宋宴初,那两个侍女见状,也忙过来边动手边想拉扯开宋宴初。 这时元顺已就就近从初宁宫找了人来。 初宁宫的人见到自家公主被三个女人欺负,自然也是气不过,倩儿带头冲上来便又是一场混乱。 直到惊动了附近的侍卫,才将这两边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