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六岁起就开始伺候公主了,怎么就不见公主对我这么上心的?” 宋宴初无奈一笑,“我对你还、还不算上心么?” 倩儿这才笑了一声出来,她与宋宴初虽名为主仆,可私下早就如姐妹一般亲,一些小事自然也就不会计较了。 元顺是巽妃旧人,她自然得对他多上点心思。 倩儿与元顺都重要,可本质上却是不同的。 - 今夜里的风声很大,令本来还算暖和的天又添了几分凉意。 哪怕是快到初夏,这天气起起伏伏的也总有些时候。 宋宴初本来睡着的了,可窗外的风声实在是吵闹,她素来睡得不怎么深,这会儿又将她吵醒了来。 “公主怎么醒了?” 倩儿听到动静,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来,元顺不在,这几日就由她守夜。 宋宴初微微一笑,“没什么。” 倩儿走到窗边,又将栓重新插了一遍,省得那窗户有摇晃的声音。 “瞧这天儿是要下大雨,外头也够闷的,可风吹了这么久,竟连声雷都没打——” 宋宴初听着倩儿的话,也不由得看向了窗外,若不是宫外头还有几盏灯在,看着外头这夜里狂风乱作,还真是有些可怖。 总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蹙了蹙眉头,便去拉了倩儿的手过来,整个人还缩在被窝里:“要不,你你随我一起睡……” 倩儿看着她,应了一声“好”,便也坐到了被子里。 倩儿比宋宴初要大一岁,小时候她常常在夜里害怕,不敢一个人待着。 如果巽妃娘娘不陪自己睡,就都要拉着倩儿一起。 倩儿抱着她的身子,柔声说道:“奴婢在呢,公主安心睡吧。” “嗯……” 有倩儿陪着,就睡得安心了许多。 - 翌日,宋宴初醒来时,倩儿已经不睡在身边了,估摸着又是去忙了。 元顺病了,她总是要多惦记着些初宁宫上的事务。 宋宴初瞧着外头的天气,仍是迷迷蒙蒙的,只是比昨天夜里稍稍明亮了一些,风还是很大,太阳在哪都瞧不见。 这日子,止不住叫人心里头有些烦闷的。 宋宴初自个儿下了床,推开门,见外头只有一个有些脸生的小宫女,端着铜盆与毛巾站着外头。 她一见到宋宴初自己走了出来,手脚一乱,吓得将盆里的水都溅洒了出去。 “公主醒了……” 宋宴初揉了揉惺忪的眼,极少有下人能被自己吓到的,她看了那小宫女一眼,“其、其他人呢?” 那宫女将头贴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是倩儿姐姐让奴婢伺候公主洗漱!至于其他的人奴婢也不知道……” 宋宴初有些好奇,瞧着这灰蒙蒙的天色,心头不觉有些烦闷。 等到时候等倩儿回来了,问问清楚出了什么事就知道了,于是就先让这小宫女进来替自己洗漱梳妆。 这小宫女有些毛手毛脚,宋宴初许多事情还是得自己来,简单的梳洗完毕后,倩儿还没回来。 宋宴初察觉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可知……倩儿她、她是被谁叫去的?” 这小宫女的脸色不大好,被吓了这么久了,也未缓过来。 她眼巴巴地望着宋宴初,呼吸声中都带着些哭腔。 “公主,方才是内务府刘公公带着好多人来,将倩儿姐姐与小厨房的几位公公姑姑都押走了!他们说、说是倩儿姐姐杀了人,直接带走就不必再禀报公主了,奴婢也是不敢惹事……所以一开始就没敢告诉公主——” “杀……杀人?” 宋宴初起初还以为是这小宫女的头脑不清,连话也说不清楚。 倩儿怎么可能会杀人了? 何况昨天整晚,她都是与自己睡在一处的。 她见她哭得厉害,又沉了一口气,“那、那宫中是谁出事了?” 她拼命摇摇头,“奴婢也不清楚,不知道是哪个宫出了事。不过听芳儿姑姑说,今一早大理寺的许大人带着许多仵作就入宫勘验尸体了,那阵仗可大得很,此事还惊动了朝堂上的不少老臣,想来出事的……应当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 “公主你说,倩儿姐姐真的会杀人吗?” 嘀咕着,那小宫女又开始啜泣呜咽了起来。 宋宴初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可也不由得将心紧紧揪了起来。 虽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又与倩儿有什么关系,可若是倩儿真出了什么事……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这宫里头盯着初宁宫、想要让初宁宫出事的人也不在少数—— 越想越是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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