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承安王府也有些死气沉沉。 霜儿公主尸首未寒,虽还未挂上白绸,可府前最显眼的两盏大红灯笼已经被摘了下来,奴仆们纷纷穿着素色的衣裳,面色沉重。 她还未来得及踏进承安王府一步,便被门前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公主留步。承安王今日有要事处理,加上心情不大爽快,还是请公主改日再来吧。” “你们……” 宋宴初凝眉朝里面望了一眼,“你就进去替、替我向他通报一声……” “公主请回吧,事关重大,所眼下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承安王一人的身上。而公主您的身份特殊,毕竟霜儿公主是出了初宁宫后才出的事,最好眼下,还是不要来王府招惹是非了。” 侍卫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几分埋怨,她也听得出来。 发生这种事,承安王府的人怎么能不怪她…… “我知道,可是……” 她不信蔺承安会这样将她拒之门外。 可宋宴初只是将身子探了探,那侍卫便将半根剑拔出了剑鞘—— 她吓得往后退了退,身后便有一温暖的掌顶住了她的身子,才没让她收到惊吓往后摔倒。 宋宴初抬头一看,竟是崔照。 他穿着暗红色的官服,面色也格外凝重,可眼中的柔意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润。 “崔照哥哥……” 崔照将她给扶正了,微微叹息,才松开了手,瞪了那侍卫一眼,义正言辞地道:“刑部侍郎崔照,特前来办霜儿公主中毒一案,还请劳烦进去跟承安王通报一声——” 那侍卫见他是受皇上圣谕来查案的,面色窘迫,无奈也只得进去硬着头皮通报。 宋宴初看了眼崔照,心里愈发不安。 此时不但让大理寺出马,连刑部的人都已经出面联合调查,看来此事真的非同小可…… “公主没事吧?” 崔照这会儿趁着空闲,问了一声。 宋宴初抿着嘴,摇摇头,千头万绪,心里也乱的很。 “崔照哥哥,你知道倩儿她、她如今?” “她如今还被关押在内务府地牢,尚未转移到宫外的牢房,大理寺与刑部的人都还在审。在此事传到彧国朝廷之前,尚且还会有一丝转机。” 宋宴初蹙眉点了点头。 崔照又说道:“可就从目前案子来看,倩儿的罪责恐是难逃了。方才才搜出藏在她屋内的毒药,与霜儿公主身上的颇为一致。而且据说当天下午霜儿公主所服用的糕点,几乎都是由她最后经手的。好在有皇后娘娘在,此事还未怎么牵连到公主的身上——” 宋宴初听着崔照的分析,心思就愈发沉了。 就在这时,蔺承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难得也穿着一身玄黑的衣裳,见到宋宴初与崔照站在一处,原本就落寞的神情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憔悴。 蔺霜虽不是他一母所剩的亲妹妹,可关系也极好…… 他走过去,便先将宋宴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才面着崔照的行礼。 “崔照大人,所来何事?” 他冷着脸。 崔照淡淡一笑,“霜儿公主昨日出府进宫的时间,还需再跟承安王确认一番。微臣还有一些细节,也是不大明白,还往承安王能将所知的一一告诉微臣——” 蔺承安默了默,便请崔照进去。 宋宴初也跟在了蔺承安的身后,低头走着,没人再敢拦她。 崔照走在一侧,也用余光疑惑地看了眼宋宴初,也拧着眉头,继续匆匆地往前走。 “你先在这等着我。” 蔺承安将宋宴初带到了书房旁侧的一间大屋子里,伸手,犹豫了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宋宴初没来得及环顾一些四周,面上有些着急,就听得蔺承安又说:“我都知道了。我先与崔照办些事,等事情一办完,我就过来找你。” 宋宴初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与急切,低头蹙着清秀的眉头。 听他冰冷的语气,应该还是有几分在怪自己。 或许,他还在怀疑,是不是她下毒杀了霜儿,毕竟此时牵扯到倩儿,倩儿又是自己的人…… 若非要说是她宋宴初想下的毒,也不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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