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方程也在场,场面严肃地像是在开股东大会。 陈决阴一看见谢虚便十分紧张,坐立难安地起身道:“谢哥对不起……” 黑发明星不理他,只自顾自走到了薛明身边,翻开那一叠合同问道:“法务部门准备的怎么样了,律师函起草好了吧?就他这样的……”谢虚的指尖指向虚拟屏中显示的账号和头像问道,“造谣能判几年?” “……” 薛明抬起头,无奈地望着他。 方程经纪人十分具有职业素养地解释道:“如果他之前爆料的那些都是造谣,那可能已经进去吃牢饭,短时间内出不来了。谢虚老师,我们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只爆真料,您应该知道严重性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您之前做的破事已经兜不住了,我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都是为了掩盖爆料。 谢虚道:“看来他已经失去最起码的职业操守了,我对此深表遗憾。” 方程:“……”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接连来的事故让他的心情很是烦躁,还未开口,便被谢虚打断。 黑发明星十分随意地选了一处坐下:“还是您不相信您手下的艺人?” 方程的确不相信这些含着金汤匙的少爷会没什么混账脾性,他都耻于辩解,却听谢虚冷冷淡淡道:“陈决阴当初不是被奥院开除的,而是母亲生了重病,支撑不起医疗费和学费才不得不退学,磕磕绊绊来做了我的助理筹钱。就那营销号说的话,嗤——” 谢虚挑眉,露出一个极其嘲讽的微笑。他唇红齿白相貌出挑,便是这样的神情,也让人心悸动不已。 陈决阴却是心微微一颤,复杂地看向谢虚。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强烈自卑,现在的优越生活,好似都是用母亲的死亡、卑怯的偷来的,他却贪心的无法拒绝。 所以即便是面对经纪人鄙夷的目光,也无从将母亲作为理由拿来辩解。 现在这些敏感的自卑,都被谢虚生生撕裂在眼前,他却无法生出厌恶感,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连女孩子的手都说不定没碰过,你身为经纪人,愿意相信外面那些营销号,也不愿听听艺人讲什么……你是怎么混到金牌经纪的?”谢虚只寥寥几语,起身压迫性地将方程压制至角落。那张明艳的脸简直是无往不利的利器,方程直面那张面容,脑中晕了片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随即听见薛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暗自警告自家艺人。 气氛沉至冰点。方程经纪人看着谢虚的目光冰冷,两人僵持了片刻,才冷笑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薛明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家艺人,看他眉眼间张扬明艳的神色,骤然之间放下心来。薛明转身,与方经纪人道:“既然如此,我们商议的内容可以略作改动了。通知法务部门,和微博平台进行沟通,保留证据,直接起诉。” 方程与薛明是同事,两人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虽然一直显得针锋相对,实则方程是很欣赏薛明的业务能力的。所以他一听薛明说出这句话时,由衷生出一种荒谬感。 “你疯了么?”方程冷笑着问道。 “扒皮一二三”那句明晚八点放消息的话,就是让艺人和公司有个联系他的时间,直接拿钱买断他手上的消息。 接着他会将爆料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把这事归咎于一些分赃的小明星上,同时帮人恶性炒作一把,因此也常被说业界标题党。 陈决阴和谢虚的事,自然也能通过买断封口这种方法解决。甚至方程已经和对方联系过一次,“扒皮一二三”需要三百万封口费——这个数字比起公司两位艺人的身价而言,实在是太少了,风险性也要小上不少,怪不得方程没考虑其他方法,反而觉得薛经纪要走法律途径,实在是病得不轻。 一直沉默的陈决阴也道:“方程,就这样吧,我等的起。” 方程的脸色在那一瞬间阴郁的可怕。 “行,你等着。”方程道。 两方不欢而散。 …… 虽然事情似乎已经敲定好了,但因为方程具有极大的权力,手中拿着陈家家主给他用来打通关系的资金,他干脆直接联络了“扒皮一二三”账号下的工作室,将这条爆料买断。 瞒着陈决阴和薛明,两人一点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