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仗着宋家有权有势吗,拽什么拽?” “要是没了宋家,你以为这状元还能是他?” 宋长生听见了,不过只顿了顿,便加快了脚步,从这里离开,临走前还听到了怀疑他有问题,天天去茅房的话。 他也不管,也没有去茅房,只单独找了个屋子,进去后先是检查了一番有没有人,没有人立马杠上门,躲在里面强忍身上的不适。 眼前阵阵发黑,似乎有一头野兽,陡然朝他扑来,瞬间将他吞没在黑暗里。 砰! 手边的书被他碰掉,不远处的架子也险些被他撞倒。 他很难受。 掉进冰窟一样,从头凉到脚,从外寒到里。 好疼!好疼! 身体里一定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啃噬他的骨肉,血和筋。 比死还难受,他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无法忍受。 和死比起来,死似乎是解脱。 鼻间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滴滴答答,掉在木板上,他从怀里掏出帕子,盖住鼻子,再拿掉时,帕子红了大片。 他流鼻血了,不是第一次,似乎也习惯了。 身上出了冷汗,他也没空管,蓦地张口咬住手腕,那腕上已经留了好些痕迹,密密麻麻纵横,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他知道,熬过去就好,熬过这波,短时间内不会再犯。 熬过去,熬过去。 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初时宛如一粒火种,后来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仿佛时间停止了似的,四周一片宁静,只有那颗火种在变。 许久许久,那种宛如身体被劈成两半的疼痛感慢慢消失,理智恢复。 他转了转眼球,视线也复原了。 站起来,收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地方,和滴血的木板,心里窜上一个想法。 及时行乐吧,谁知道还能活多久,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这样每多过一天,就会觉得自己赚了一天。 * 方姝在跟着邢部尚书,和皇上一起见那个疯了的人,被关在地牢里,隔着一层笼子,又是吼叫,又是拿头撞墙,极是恐怖。 说实话,她被吓到了。 邢部尚书说,这一批关押的贪官,一百多个陆陆续续都发了疯,这是没剩下的几个之一。 因为皇上重视,他每个都亲自审了,基本上每个人的情况都知道一些。 “这位原来是凉州的知府,上青楼时,被一个女子灌了酒,从那以后就离不开那酒了,每隔一段时间要喝一次,不喝就全身难受,那酒叫君子酒,凉州极是出名。” 他又指了指另一位,“这位是泉州知府,当初贪污案他也有份,跟凉州知府差不多,他是酒宴时吃了一份名叫竹烧肉的菜,从那以后就离不开了,一旦不吃,就像中了赌似的,恨不得立马去死。” 他又指了指其他人,“大家经历类似,开始还能从市面上买到,后来货越来越少,卖的也越来越贵,最后干脆不卖,只让做事。” “瘾上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那个幕后黑手也极是狡猾,开始只让他们做一些小事,例如脱一件衣裳,转三圈之类的,后来开始引荐朋友,再后来就开始让他们做一些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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