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喝了些红酒,是司机来接的他们。 他们都坐在后座,林昭穆似乎觉得车里闷,把车窗开了一条缝,丝丝冷风灌进车内。 平城的这场大降温不仅没有过去,还越来越冷。 陆承则提醒了句,“别着凉。” “嗯,”林昭穆轻声应道,“我就是脑子有点儿闷,好像酒喝得稍微多了点” 陆承则没穿外套,白衬衫被风吹得一鼓一鼓。 林昭穆起初一直看着窗外,没瞧见,等回过头看他如此,就把车窗关了上,说:“你要是冷,跟我讲啊。” 陆承则只轻轻瞧她一眼,“我不冷。” 林昭穆上下看他一眼,又看看他搭在一旁的西装,“你在室外都只穿着一件外套,不冷吗?你那些冬天的外套是不是还没从你那儿拿过来? ” 陆承则没回答后半个问题,只道:“不冷。” 林昭穆便没再说话。 她能看出陆承则似乎心情不太好,可能因为工作吧,她没顾上,她自己心情也低沉着,从与riccardo聊起方嘉远开始,哪怕只有这寥寥两句。 她在想,如果不是riccardo,这儿已经没人会同她聊起那些过往,那些与方嘉远有关的事儿。 可riccardo哪怕聊起来,也不过表达几句缅怀,全程不超过两分钟,他就同陆承则去攀谈。 riccardo又有什么错呢?他与方嘉远连朋友都算不上,而她这个方嘉远最亲密的妻子,也已经有了新的伴侣。 逝去的人曾经来过世界的痕迹,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被抹去。 后半程,两人都沉默着。 在他们下车时,司机都从后视镜上看了他们两眼。 他在猜他们是不是吵过架,要不然为什么气氛这样压抑。 两人到家时林斐然已经先睡下。 曲阿姨见他们回来,便收拾着东西离开——林昭穆的这个房子小,没有多余的房间留给曲阿姨,曲阿姨并不住在这里。 她离开前,扫了眼依旧穿得单薄的陆承则,说:“越来越冷了,你怎么还不添件衣服?” 陆承则:“知道。” 曲阿姨不大满意:“从降温开始我就同你讲了,你回回都说知道,哪回真加上衣服了?你那些冬装都还没拿过来吧?非得冻感冒了才知道冷?” 林昭穆附和了句,“我也这样讲。” 只不过这些话陆承则也不像是听进了心里,只说:“没那么冷,我有数。衣服我会让生活助理来收拾的。” 他看上去有些不耐,曲阿姨便停了唠叨,取上包离开。 林昭穆问他生活助理什么时候过来把他的衣服收拾好,陆承则却冷不丁道:“你没见过我生活助理吧?我听说那些老板很容易跟生活助理有一腿,你怎么不问我生活助理男的女的?” 这个话题拐得过于突然,林昭穆瞪着眼看他。 她确实没见过陆承则的生活助理,陆承则不常让助理到她这儿来,即使有事情交代下去,来的大多都是余特助。 陆承则生活方面似乎都在自理,林昭穆从来没见过他生活助理的身影。 林昭穆只觉得好笑,顺势说道:“是没见过,男的女的?” “如果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你是不是得管一管?”陆承则说。 “可能吧,所以真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林昭穆一边解开挽起的发髻,一边说。 她这随意的态度,陆承则再是傻也知道她没放到心上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