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长安还是跑了过来,陈昌秀趾高气昂地对刘长安说道:“你真不要脸!” 刘长安用一种“心有戚戚焉”,“彼此彼此”的眼神看着陈昌秀。 “我迟早揍死你。”陈昌秀抱着篮球跑了,因为体育馆里还有老师在,他也不敢太放肆,更不想引起体育老师的注意,那天刘长安超远距离投篮以后,体育老师听说了这个事情,就很想找刘长安看看情况,陈昌秀可不想让刘长安再出一次风头……虽然陈昌秀一口咬定也坚信刘长安那是走了狗屎运。 刘长安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安暖。 安暖白了刘长安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理会他了,刚才在更衣室里别的队员还是拿她和刘长安的事情玩笑,和上午的心情很不一样,安暖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有点儿委屈,不过下午安暖观察了很多次,刘长安除了一开始那个菊花般恶心的笑脸以后,就没有再去对白茴做什么亲密或者试图讨好的举止了,这让安暖在100分的生气里原谅了他1分,不然刚才那个白眼都不给他。 刘长安坐在看台上想起了秦雅南,准确地说想起了秦雅南的曾祖母叶巳瑾,从某种方面上来说秦雅南只是第一眼印象和容貌像极了叶巳瑾,坐在这里刘长安却从安暖身上看到了叶巳瑾的影子。 1913年,美国教会美北长老会,美以美会,监理会,美北浸礼会和基督会决定创办一所女子大学,当年11月成立校董会,选址金陵,1915年金陵女子大学在金陵东南绣花巷李鸿章花园旧址开学。 这是一所很成功的学校,当年设置了十六个四年制学科,包括中文,英语,历史,社会,隐约,体育,化学,生物,家政以及医学专科,从1919年到1951年,毕业人数九百九十九人,被称为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叶巳瑾便是其中的一朵,她或者不那么像玫瑰,但是更清淡,优雅。 刘长安觉得她更像竹子,清清脆脆的摇曳,看似柔弱却自有风骨。 作为女子大学,但是在现代教学理念下,体育运动发展的也十分兴旺,叶巳瑾便十分喜欢打排球,这项1895年发明的运动,过得几年便随着来华的美国人传入了华夏。 那时候叶巳瑾也常常穿着黑色的运动短裤,白色的球鞋,白色的中短袖上衣,奔跑跳跃在球场上。 “哥!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哥,秦蓬今天又偷溜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哥,原来我们学校仲宜先生也有参与设计呢!” “这是我们学校的运动服,好不好看嘛!” “我们可以在这里平静的生活,可是一想到我们的国家,我的心好痛啊!哥,我们为什么会被这样欺凌?” “秦蓬去工厂送炸药了,我们去接应他们!” “我今天见到了子任先生,原来他这么高大的呢,他说我们一定要有信心,党员虽然少,但是会发展起来的!他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今天已经是一名党员了,哥!” 时间便如同那星星之火,不经意间燃尽了一生。 数千年来,遇到了无数人,这样的经历无数次,情绪应该越来越淡,几近于无,最后漠然面对温暖的,温馨的,甜蜜的,相知的情感。 没什么,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好啦,我理你就是了。” 柔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安暖坐在了刘长安身边,手指擦了擦刘长安的眼角。 “啊……你擦什么,哪有?”刘长安回过神来,才发现安暖没有再在场下,而是坐到了她身边,刘长安十分意外自己的情绪。 “我去换衣服,我妈让我今天早点回家。”安暖第一次见到不是嘻嘻哈哈,不是漫不经心的刘长安,她的眼眸闪动着神奇的光芒,大大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去吧。” 安暖换完衣服,刘长安已经和以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了,安暖很喜欢他那时候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和样子,可是后来又有些心疼。 “你妈叫你早点回去,估计是关于今天学校里的事情。”刘长安整理好近些年来头一次情绪的过度起伏。 这倒是让安暖有些发愁,但是忍不住试探地问刘长安:“我该怎么说啊?” 家长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生活和她的感情来说,有时候就像处女与非处女之间的藩篱一样,没有太多的实际控制能力,只是一种存在着的警告。 “你就说是一个单相思的傻子,你理都不想理他,在你心中只有排球和学习,对于恋爱这种事情毫无兴趣……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