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直接跳了下去,把腿给摔折了。 另就是小虎姐弟俩,一宿一宿不睡,到了夜里就哭,姐弟俩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头不断念叨着‘放过我’。 这种事可不正常。 两家大人一逼问,几个十几岁的小人儿抵不住,哭着说了他们欺负陈央儿。 到底知道这种事情说出去他们也没有得好,只含糊说了,合起伙来吧陈央儿骗了出去,打了她几下。 谁知一回来就夜里撞鬼,天一黑,耳朵里就是鬼气森森的哭喊,吓得几个人入夜就打哆嗦,几天时间下来,人都瘦了一圈,胆子也吓破了,稍有风吹草动都能骇地跳起来。 几家大人先是把自己家孩子骂了一通,没事儿去招惹人家撞了鬼的,没得把自己给害了! 可再怎么说,自己家的孩子出了这事,都不愿看,同花村的人对瑟瑟又惧怕了几分,总觉着她不能再留在村子里了。 同花村的人还在商量着怎么早点把央央解决,央央却在想着,过了好多天了,是时候去看看她家和尚了。 央央今儿依着过去陈央儿的习惯,还穿着粗麻裙,寻了一双新做的木屐,背上兄长小时用过的小背篼,拎着小月牙儿的镰刀就朝着藏竹山走。 她往藏竹山走,刚到村头,远远儿瞧着了陈蝶儿。 她眼神凉凉。 陈蝶儿觊觎她家和尚,几次三番来欺辱她。 还真是想把她先解决了呢。 央央转念又一想。罢了,先留着吧,指不定还有能用一用的时候。 央央自认为自己还是个很大度的人,她有容人之心。 大早上的,陈蝶儿穿着薄薄的春裙,梳了个丫髻的头上簪了两朵嫩黄色的迎春花,嘴唇上也抹了一层薄薄的口脂。 她身上有一股杏花糕的香气。 陈蝶儿见着央央先是一慌。想到了村子里的那些流言,她抿着唇,红润的腮上微微发白。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定然是那几个人自己吓自己。陈央儿如是真的有这本事,前几个月怎么叫人欺负得整日里以泪洗面? 假的!她不能信! 陈蝶儿努力这么劝着自己,瞥了央央一眼,脚步轻盈走没见了人影。 央央也是对陈蝶儿一撇而过,收回心思忙自己的事儿了。 从村子里到藏竹山有十里地,十里路可不近。特别是央央惯不曾吃苦的,她娇气,十里路走走停停的,等央央脚步慢慢走到了藏竹山脚,已经磨了脚又累了一身汗。 央央坐在山脚下的一个大石头上歇气,她没带水囊,只一条手帕擦了擦汗。 她略坐了坐,山脚窸窣了一阵,那羊肠小径倒是忽地出来了一个人。 咬着唇眼神哀怨的清秀少女,可不是先前在村头碰着的陈蝶儿么。 她却是上了藏竹山一趟已经下来了。 陈蝶儿一下山就碰着央央,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犹疑看着她。半响,却是脚步一转,朝她走了去。 陈蝶儿一串儿话飞速质问着: “你怎么来这里了?这儿距村那么远,你来做什么?!” 陈蝶儿自己悄悄瞒着家人跑来了藏竹山,只想着能去看看和尚,她可不愿意还有旁的女子也惦记着和尚。 尤其是陈央儿。 在灵堂和决非大师同处一室足足七天,决非大师还为她出头。 一想到当时决非大师看她那冷冰冰的眼神,陈蝶儿心就像是被醋泡着,酸的她恨不得一口咬死陈央儿。 更别说,她枯跑一趟,和那大师连话都没说上,决非甚至是看见她就直接转了身,一点都不想和她碰面的冷漠。 央央慢条斯理擦了擦额前的汗,语调悠悠:“家中米粮给五婶儿拿去了,我来挖些野菜。” 五婶儿可不是陈蝶儿的娘。 陈蝶儿知道,自己娘欺负陈央儿的手段特别多,大清早去敲门,门一开就去抢家里的米面粮油,就给剩了一个桶底遮丑。 这么多天,陈央儿哪怕是一天一顿,也该吃完了。 陈蝶儿立即把装着杏花糕的那边袖子往身后藏了藏。 “挖野菜去别处挖,藏竹山有大师在清修,你少来打扰他的宁静。” 陈蝶儿理所当然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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