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表兼复吏部询札》,那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必想。 官场,始终是男人的地盘。 张清庭将集贤会的帖子发出去之时,心中犹自在不断思量,此番封书海行事的背后会不会有那陆岳氏的身影、还有那谏表幕后之手的身影?他们又会如何向他们三江世族动手呢?姊夫这一次集贤会,亦不知能不能成。 ============================================= 州牧府,连续几日,封书海都休沐,除了一些十分重要之事,余事皆托心腹处置。 实在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所来之人竟会这样多、这样璀璨,许多只远远听说过的名士,都远远赶来益州,按岳欣然的说法,这还是她按照路途估算,甄选过的,如果时间更充裕一些,恐怕人数会更多,简直令人难以想像。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平章书院的卢川、于恒山立精舍讲学的蒋中平、北川守孝结庐十载的冯清远等人,其中,尤以卢川最受尊敬,他乃“平章四君子”之一,虽不是平章书院的山长,却也是开授课程的饱学儒士。 封书海原本以为平章书院能来几个在读的学生就已是非常不错,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惊动了卢川亲自赶来。 卢川不过四十许年纪,肤色白皙,此时难掩自关中赶来的疲惫,看到封书海来,他立时起来,双目中炯炯有神:“学生见过州牧大人。” 平章书院那样的地界,天子亦有驾临,绝不至于因封书海州牧之位就如何,果然,只听卢川立时问道:“听闻州牧府中有当年高崖先生所注《左传》?此事可是当真?” 封书海不好作答,只看向身后。 卢川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小娘子站在那里,闻声出来盈盈一礼,语气并没有闺中寻常小娘子的羞怯,态度落落:“卢先生,先父不过阅先贤之作后,偶将心得书上,未敢言‘注’。” 岳峻一生,都在大魏朝堂呕心沥血,晚年挂了相印,倒是闲来批过几本先贤之作,却谈不上注,概他并不追求著书立说,不过兴之所至,写写心得。 卢川看着岳欣然先是一怔,向封书海询问道:“这位小娘子是……” 封书海颔首:“正是高崖先生独生爱女,如今嫁于陆氏。” 封书海是益州州牧,他的话,应该是有可信度的。如果岳欣然的身份可靠,那这批州牧府的书册,其来源与真假便亦足当可靠…… 而卢川也并未多追问岳欣然的身份,他只劈头问道:“依高崖先生之见,《左传》是否为《春秋》作传?是否可列入诸经之列?” 蒋中平、冯清远等余人听到这个问题登时都不再发问,一双双眼睛直直向岳欣然看过来。 封书海当时就顿了一顿,这些博学鸿儒的发问,真是叫人牙疼,这两个问题,从三朝之前,就有无数大师前赴后继,从朝堂吵到著述,三朝以来,争议不绝……先不说岳欣然知不知道岳峻是如何想的,就算知道,可叫她怎么回答呢? 封书海相信,这个问题不论抛出哪一面,现场定会有人立时折桌翻脸,马上就能吵起来。 岳峻人已经不在世,若他的论点岳欣然说出来,再被这些博学之士攻诘,若岳欣然不能压服他们,岂不是拖累岳峻的名声?若要真正令眼前这些人全部心悦诚服……皆是名儒,岂是那么好易与的?一个不好,反要背上“牙尖嘴利”“矫词诡辩”的骂名。 这却叫岳欣然如何回答是好? 岳欣然却是微微一笑:“先父并未与我说过先生所问的问题。” 岳欣然确实也不知道,在她与老头儿相处的短短时光之中,他并没有强令她学什么四书五经,却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教给了她更深刻的人生至理。 岳欣然:“诸位先生肯千里迢迢赶来,相信除了观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