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图毅是将这要成立的官学当成了一杯羹,既然不可阻,便要分上一杯,可若是叫三江世族掺和进来……这与另一个三江书院又有何分别,他又何必与那陆六夫人筹谋,要建益州官学? “靳大人与三江世族的心意,本官心领,不过暂且不必了吧。” 靳图毅笑得真诚:“大人此举,旨在谋我益州万世之功,我等皆扎根此地,岂能坐享其成乎?再者,大人在三江书院之外再立官学,无非是觉得三江书院乃是我族私学,想以官学襄助贫寒,一片公心,若只叫一家一姓出资……” 靳图毅隐去了剩下的话,却人人都懂他的含义。如果只是陆府出钱供养,修一个官学,名义是叫益州官学,本质上又与三江书院有何差别呢?不过是另一个陆氏私学罢了! 而在场官员更听出深一层的含义,你封书海打着一心为公的旗号,本质上不也是在与私勾结吗?不过是与我三江世族有龃龉,另选了一个与你更亲近的陆氏罢了! 这种含而未出的话语杀伤力更大,在场可是有不少益州当地的官员,若是有人通风于御史……封书海这什么官学必要坐实他以官谋私的大罪。 靳图毅叹了口气:“封大人,我长久不在族中,妻弟不过一介书生,于族中管束难道有失心慈,全赖您在旁多加指教。我族扎根在此,此番若能于官学有益,回报益州百姓万一,阖族上下,必是千肯万肯的。大人,总要给我等些许机会,不能叫陆氏一族独占此功吧哈哈……” 这番话中,软硬兼施,十分厉害。 岳欣然却是上前苦笑道:“封大人,靳大人,我陆府现下微寒,哪里出得起这笔银钱。” 靳图毅一怔,封书海却是笑着挥手道:“靳大人与三江世族此番心意,本官代益州百姓先行谢过。至于,这笔银钱,靳大人不必多虑。” 然后封书海视线扫过现场的所有书生:“我益州官学本是为益州所有学子而办,不论出身,无分贵贱,只收有心向学之辈!此番公心,天地可昭!诸位大可放心,此次益州官学筹办之费、甚至将来益州官学运转之靡耗,皆不仰赖任何一人! 我益州官学……立学只为四件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心此志永世不变,绝不会任由一家一姓把持!今日场中所有人皆是见证!若有违此志,在座任何一人皆可弹劾!” 然后他的视线才落到靳图毅与张清庭面上:“今日实是多谢二位举办这‘集贤会’,才叫卢先生和诸位先生瞧见我益州虽地处偏壤,却也一样英才济济,不乏上进之辈,只缺明师点拨而已……七日之后便是益州官学开办之日,在座这许多英才,尤其是二位,为我益州官学争取到卢先生这般大贤,届时必定要光临才好。” 岳欣然心下不由失笑,封大人只怕亦是对靳张二人失却了耐心,读书人怼人才狠哪,挤兑得靳图毅面上都失去了笑容。 封书海却心中平静,官场中人是要讲究一个圆滑,可是,对三江世族这样的玩意儿,封书海觉得这一生他都不可能与对方一个阵营同流合污,既然如此,要脸有何用,不如撕着自己痛快些! 靳图毅面色不免一僵,便在此时,一个仆从一溜烟儿地跑到靳图毅耳边,不知对他说了什么,靳图毅神情虽未变,可再看向封书海时,那种被人下了面子的难看神情却已经消失,又是一派气度祥和:“既如此,届时下官必定亲至,恭贺我益州官学开学大喜!” 二人冷凝视线交接中,在场所有益州官员皆是暗暗惊心,整个益州最大的一股暗流终于要冲破台面! ======================================== 益州官学之事,不由陆府出资,岳欣然却少不得在其中筹谋参赞,她忙得脚不沾地,却也发现身边阿孛都日行踪有些飘渺,这家伙有时消失有时出现,神出鬼没,居然搞得比岳欣然还要忙。 只岳欣然现在要处置之事极多,且顾不上他。 整个州牧府僚属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岳欣然却心中有数,次日就是官学开办之日,大部分事已经定下,只需要应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