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什么想吃的,都买些回来吧。” 他欢呼一声就跑去买吃的了。 邓店主取了筷子过来笑道:“你可真是宠孩子。” 三张粮票呢! 郭怀军并不分说是为了招待葛、王两家,他笑道:“你这铺子现在可是生意兴隆啊!” 邓店主哈哈大笑:“都是托了都护府的福。”不然,就依原来亭州城那死气沉沉的模样,莫说铺子,他自己都要饿死了。 然后,这邓店主又笑叹:“要我们这些买卖人可白瞎了这么些年的生意,谁也不如司州大人的算盘精,就这铺子,原本还是我的呢,十张粮票,我当初就卖给司州大人了,现在倒好,每月赚的这些倒要贴还回去!如今这亭州城里,我们可都是给都护府做工~” 郭怀军不由取笑道:“司州大人能抽你们多少成,你敢说你没赚大头?” 邓店主笑眯眯地换了话题:“都说要迁府城,可有选好哪一处么?哎,新城里可许我们买铺面?” 郭怀军摇头道:“一来我确实不知,二来我若是知道了也不能同你说啊,纪律有要求。” 邓店主反过来取笑他:“你们这些安官当真是没半句实话!” 热腾腾的面汤端了上来,王、葛两家的许久没吃上这样像样的食物了,不免狼吞虎咽,郭怀军的弟弟又捧了一堆小吃食过来,引得王四妹欢呼连连。 王叔道:“郭大人,实是太谢谢了,我们赶紧去登登……登记?” 他们实诚人,想着赶紧能做工,还粮票的事是不敢说的,但起码站住脚,攒下些像样的东西,也好好回赠这位郭安官一次,表表谢意。 都护府外,似他们这般远道而来登记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郭怀军最后叮嘱他们道:“……不必担忧,登记完了之后,会有马车把你们送到了队上,届时若是你们有什么不会的,都护府定会指派得有人来教导,断不会叫你们没个着落的,你们所需都护府都已经想到了前头,实是不必害怕……” 就在这时,一阵震天响的锣鼓在镇北都护府外响起,所有路人全部错愕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冷笑道:“我今日是来都护府寻个公道!我们家慈悲心肠,把地赁给这小子种,才收他一成的地租!谁知好心却惹出个白眼儿狼来! 转头就奔着那什么丰安新郡来了亭州城!还敢将自己的名姓大模大样登记在官府!各位乡亲!明明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如今我家那头春耕都过了,白白抛费一年伤了田!请都护大人和司州大人给我家做主!!!” 说着,那大汉抛了铜锣,就在都护府外碰碰磕起头来! 他身后,五花大绑的数人被踢得踉跄倒地,他们个个衣衫褴褛,瞧着便是常年在地里劳作之人。 这情形,只叫这些原本排队登记的佃农们情不自禁抱团发抖,有的甚至转头就跑,竟是不敢再在此处排队登记。 这喧嚣并没有太久,都护府的大门中出来一个威严的官员,一瞧这架势,竟只是冷笑一声:“既然已经来了,状纸呢?还有,孙大人,刘大人,想必二位也在左近,你也一并通知了吧。” 那跪着的人乃孙洵的亲侄儿孙勇,只他是庶出,素来对这位伯父言听计从,在孙洵看来,反正他们与镇北都护府已经撕破了脸,索性也懒得遮遮掩掩寻个与孙府没关系的人,干脆便叫了自己用着最顺手的这个侄儿来了。 孙勇抬起头来,带了些小小的吃惊,要状纸?这是要直接开始审讯的意思?对方竟这般有恃无恐? 要知道,这一番案情,孙府可是千辛万苦,才寻了一个周全缜密,绝无瑕疵的案子,除非都护府是拼着公正名声不要,一个劲儿地拉偏架,否则必是要判那佃农败诉,归他带走不说,还要吃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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