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写着诸多原材料的清单直接被黄云龙撤了下来,换成了另一张,写满了诸如粮草、皮甲、弓箭、径关等如果一开始出现一定会把所有客商全部吓跑的真正军需清单。 可是,看到这些一旦触碰、定然会被官府列入和谐清单的军需生意,破天荒地,竟是谁也没有被吓倒的意思,甚至还在心中淡定盘算,恩,贩皮草与贩皮甲,其实差异也不大嘛;卖农具与卖兵器,不也差不太多? 一直最为冷静的薛瑞开口道:“司州大人,您直接说如何出价吧,总不能我们这些人坐在此处凑分子?” 众人不由大笑,他们这群大魏豪富若是聚到此处只为凑个分子,亦是极为好笑的场面。这阵大笑,又何尝不是激动忐忑之余的一种放松,期盼岳欣然给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样巨大的利益面前,谁能保证镇北都护府不会起独吞的心思? 岳欣然笑道:“不瞒薛大东家,还真是凑分子。”众人再次大笑,岳欣然道:“镇北都护府会将大战军需之物列一个单子,各按采买估算有价值,这条商道的干股,便按其中价值等比例进行分配,届时年底自可有分红等,这干股亦可在一定条件下转卖给别的商户。” 这许多商贾一听,登时目瞪口呆,他们运营商铺之时,亦有干股、分红之说,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官府还有这样的玩法,将这样一条商道作为一个店铺来分干股的! 那岂不是说,他们只要这一次出了钱资助大战军需,便等同于是这条商道的东家了???卧槽!这可不是什么粮铺布铺盐铺的东家!这是西域商道的东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古往今来,哪个商贾敢说自己是西域商道的东家! 一群手握巨资的豪富个个唾沫横飞,手舞足蹈,足像一群三四岁的蒙童,薛瑞却是勉力维持了最后一丝清醒:“等等,司州大人,商铺干股我等皆知该如何分配,分红亦来自商铺运营的结余……可是,你这一条商道要如何分红?盈利自何而来?总不能是大家各凭本事在商路上各自去挣吧?那占干股多少还有何意义?” 岳欣然微微一笑:“如果还需要自己干活才能挣钱,当东家的意义何在?自然不能是叫东家自己去跑商。” 她顿了顿道:“诸位此次皆是由雍阳入亭州吧,可有人顺道在沿途诸郡做买卖的?” 梁风甫大声“啊”了出来,然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道:“我在雍阳卖玉石,那林郡守还收了我三成的银钱!说这叫关税!进去亭州境内做买卖必须要交!” 场中俱是商贾,几乎同时恍然大悟! 薛瑞喃喃道:“只需如雍阳一般设置关卡,入关必须交关税……西域商道自然坐收盈利!” 看着那些箱笼中的水精、玉石,所有人的心脏怦怦直跳,原本以为辛辛苦苦跑西域商路挣钱已经足够暴利,没有想到,这位岳司州出手这样犀利!竟叫所有股东坐收暴利!!! 岳欣然微笑道:“当然,若有东家非要自己挽了袖子去干活,我们也不会拦着。” 哄堂大笑中,下一瞬间,几乎是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询问:“多少银钱?多少比例???” 王登详细解释道:“这需要依整体军需与粮饷的花费而定,譬如米粮,若王东家确定做这笔买卖,便与都护府签契,五十万石米粮按四百钱的价格,折合二十万两白银,若所需之物总共两百万两,王氏出资占十分之一,四成的干股中分出十分之一,则王氏商会占这条商道四分股,每岁按利结算便可。” 王道远不禁流露出少见的咄咄逼人:“为何是四成的干股中占一成,不是十万干股中分一成给王氏?怎么是四分股,而不是一成?” 王家很少吃这种亏的好吗! 韩青看了他一眼,几乎是与白小棠、薛丰不约而同苦笑道:“因为镇北都护府要占六成股。”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这位高坐堂上淡定饮茶的司州大人,他们再如何跟着坐收暴利,也比不上镇北都护府,永远独占六成利……果然,你的大东家永远是你的大东家。 可是,看看前一个六成利的例子,那爆满到一直加修的客栈,薛白韩三家早早收回的本,再想想西域商道开通,天下商贩涌入的情形,面对眼前这六成利的霸王条款,谁敢说个不字吗? 心中都自我安慰,知足吧,这起码是明码标价的六成利,以往做过的大买卖,若有官府参与的,哪个不是吃干抹净不留渣,更何况,与眼前这买卖相比,以前那些大买卖算个逑! 看着那张字字恐怖的军需单,场中已经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起来了:“宋东家,你不行,你家皮草买卖做得再大,但皮甲不是那么容易造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