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歉,难不成就想这么糊弄着就和好?没这么容易,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就不算完!”和离书难道是想写就写的! 李红梅急道,“争这长短做什么?” “娘你知道什么,要不争个长短,以后我还不得受欺负啊!” “等你有三五个儿子,谁敢欺负你?那就是你的靠山。” “我用不着儿子当靠山,我自己就是靠山。” “真个犟种!倔驴!”李红梅小声骂,“夫妻间哪里就要分个高下胜负,过日子,该糊涂时就得糊涂。这么丁点小事,计较做甚?女婿不改好了么?你这么得理不饶人,非逼着他低头,男人不要面子啊。小心他低了头,把情分低没了。” “要是他那点儿情分一低头就低没了,我也不在乎。”白木香夹两根豆芽菜,吃的不急不徐。 “哎,我真是上辈子不修,修来你这么个孽障。”李红梅气个半死,主要是她竟然说不过她闺女。干脆,李红梅直接就说了,“今晚就叫女婿回你屋睡,知道不?” 白木香就当没听到,聋了。 李红梅做为一个寡妇,当时就想像村里其他寡妇一样,孩子不听话,立刻坐地上哭早死的当家人。可她那个当家人委实没啥好哭的,何况,她现在是县尊大人的丈母娘,不好这样坐地炮了,不大体面。白木香吃过饭,一推盘子碗,就去看她的织机了。 李红梅叫小福进来把盘子碗收了,气的吃了半匣子蜜饯,心情才算渐渐平复。想这蜜饯还是女婿交待小九从新伊城买来给他的,这个女婿还是很体贴的,闺女不懂事,要不就找女婿谈谈心,她这女婿是很懂事的。 —— 白木香去看织机造的如何了,她给几个木匠的不是完整的织机图,每人分一部分小部件,最后白木香自己来装。白木香拿着锤子,带着小财做帮手,俩人吭哧吭哧一直装到天黑。 裴七叔到时,就见一架比寻常织机要略大些,打磨出淡淡木质光泽的织机驻立在屋内,白木香正用手摩挲着织机,见裴七叔进来,笑着打招呼,“七叔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裴七叔一直在跟裴如玉忙衙门的事。 “听说你来装织机,我过来瞧瞧。”裴七叔说,“以往我见过的土布织机,要比这个略小些。” “这个是新的,我在路上做了些修改。”白木香看裴七叔身上是件天青色狐皮大氅,领口袖口的风毛都是狐毛,面儿是用她的木香布做的。裴七叔说,“绸缎不大经穿,你这布倒是好,做衣裳结实,穿着也舒服。料子有些筋骨,做出大氅来不比绸缎差。” “当然不比绸缎差了,我的布可不是寻常那些软塌塌的棉布,搓一搓就给抹布似的皱巴巴的。只要织的细,用上等好棉花,棉布就既贴身也舒展,其实比绸衣禁穿。”白木香说,“你用的这是上等布,只可惜幅面窄,七叔你个子高,这布幅宽不过两尺,所以中间劈开,用了两块布。等我这机子上试一试,要是顺利,这机子上能织出幅宽三尺的布。” “这可了不起!” “还好还好吧。”白木香很谦虚的说,“这也不是我的独创,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以往有幅宽三尺的料子,只是后来工艺失传。还是裴如玉给我看的书,叫我开了些灵窍。”拍一拍织机,“总算是做好了,明天就轧棉籽弹棉花,试织机!” 裴七叔手抄袖子里,跟白木香打听,“木香你怎么想到改造织机的?” “这也是不经意的,我娘织布时,织机坏了。她跟我们村儿木匠家的婶子是死对头,也不好去找木匠来家里修织机,我就给她修了修。我瞧这东西也没什么难的,织的布松塌塌,我就给改了改,后来我家织的布拿到县里去卖,布铺给的价钱就高。我就又给她改了改,想光我娘一人织布织的太慢,就找了村里人一起织。有小九叔帮忙,我们这生意就做起来了。”白木香说的随意,“我改个东西修个东西还成,七叔,这不是我吹牛啊,这些织机纺车的,看一眼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像我家小财,什么布,她看一回别人织,自己就会织。” 小财不愧白木香的丫环,也很自信,挺了挺胸脯说,“有时就是看看布,不用看别人怎么织,我琢磨一下也能会。” “对。我觉着我们这就跟你们读书人读书似的,天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