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党后,吩咐适才与战眾人先去歇息的刘备见甘彤仍执意要亲自照顾那未醒貂嬋,心中确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没错,即使再木訥的呆头鹅,也看得出孤身示警的她对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特别情愫,但碍于刚和甘彤偕订终身之约,刘备反倒不知如何去面对这突来的爱情第三者。 虽说这时代男子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吕布呢?若他当真又改变了歷史走向,那位已缺少了连环计女主角的少根筋浑大个未来会是啥立场与态度? 和徐晃悄悄走近了刘备身旁;不过陈宫还未开口,这兀自坐在衙厅想些心事的新上党郡守已先招呼他们说:「陈大哥、公明,你们今日都辛苦了;一块坐吧?备刚好有事情要和二位商议------」 「少兄---」先清清喉嗓,已先拉徐晃入座的陈宫方拱手道:「其实该改口称您为主公啦;『鹰坠峡』之事既了,主公为何还闷闷不乐?」 一直以为他是在烦恼儿女情感之类问题的徐晃,这时亦劝慰着说:「啟稟主公,依您人中龙凤的条件,将来必有更多名门淑媛要抢着做刘家媳妇;甘姑娘虽一时想不开,主公却也不必太过担忧------」 「你们千万别误会,备和二位商议之事与此无关---」尷尬的笑了笑,刘备连忙摇摇手澄清:「这件麻烦说来还是因劫粮案而起,其中始末二位已都明白了,公明甚至曾和另帮为首人物曹洪接触过;现在令备为难的是孟德目前既未显露敌意,那---咱们应该如何处置他派遣的密探?」 与陈宫互望了一眼,徐晃又朝刘备比了个抹脖颈的动作道:「一不做、二不休;主公,这事情便全包在徐某身上了,保证打点得乾净利落!」 缓缓摇了摇头,刘备喃语分析着:「且莫莽撞---;首先是咱和对方敌友未明,儘管孟德亦有纠眾劫粮意谋,可是谅他目的应与我等相同,若妄杀其部属,不仅自断未来合作机会,更将引起王司徒的疑虑。」 离座踱步了起来,他继续推敲的说:「何况跟踪者除了曹洪之外,另一个有可能是孟德倚之为左右肱股的夏侯渊;这两人均为孟德族弟,倘稍有疏失,此君必藉东主何进之手对咱施加激烈的报復------」 一旁的陈宫待刘备说完,才接口道:「我们在这里的根基尚未稳固,曹操若把何苗死因透露给那个草包大将军,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终于点了点头;刘备回到座椅上用徵询的目光瞧着他们说:「这就是备要找二位商议的重点了;想截下这两位老兄不难,只是该怎么处理,才能叫城府极深的孟德今后无法再拿此事来威胁我等------」 「利诱!」陈宫直接了当的回答:「引他们再动手劫此粮,以拖曹操下水。」 「好主意!他们只要敢黑吃黑抢夺那批粮餉,就等于是纳了投名状啦---;反正咱现在有朝廷提供军需輜重及可收取赋税的上党郡作基础不怕断炊,而且仅须放置部份粮草餉银就可达到效果,此计确实可行。」亦非逞勇匹夫的徐晃闻言后马上跟着拍掌附和道。 直到此刻方露出真正的笑容,刘备又问陈宫说:「公台、公明之计,与备不谋而合;但---,其中细节可有更具体的腹案否?」 先回头向徐晃瞧了一眼,陈宫忽问他道:「公明,记得曹洪当日劝你加入时,是不是曾提及他们的数百乡勇目前仍驻扎在鄴城北郊处?」 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的徐晃,想也没想就回答说:「是啊,而且率队的还是他堂哥夏侯惇呢---;公台,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行了;」大喜过望的陈宫朝刘备揖道:「宫之计策虽非绝妙,然而天幸曹操未在此间,否则要瞒过这老油条可就不太容易啦------」 「哦,计将安出?」把身子往前一倾的刘备,简洁有力的问说。 「曹洪既要确认咱的落脚处,主公何不乾脆让他们再顺便探知『黑山寨』的藏粮地点?而待这两兄弟晓得了您将往赴幽州,又发觉运粮餉至上党城的兵力颇为单薄,您猜他们---会做出什么决定?」陈宫捻着鬍鬚道。 「约夏侯惇劫粮!」刘备与徐晃不约而同的一齐回答他。 接着,三人在对视中不禁又拊掌大笑了起来------。 *** 半个月后,当曹操在大将军府外的小巷一间酒馆里听到曹仁向他报告这桩「好消息」时,略黑的冷漠脸庞顿时便绿了一片。 「堂哥,妙才和子廉果真没让您失望,非但摸清了刘备在太行山的巢穴,不等他将粮餉押回上党城,便已叫元让带咱兗州乡勇把运粮车都给劫了回来---」未察觉兄长面色已变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