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甚是,备正有此意---」早就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刘备先放下竹筷陶碗,接着即从怀里掏出自己凭印象列举一式多份的「寻贤」清单来,分传眾人观阅的道:「天下初乱,各处胸怀救国热忱的英杰很可能会随着难民潮来咱境内託荫,我们便依先生之言于诸县城中张贴求才榜文吧;但时值用人之际,刘某为了加快茁壮咱匡復中原的实力后盾,已先草拟几位颇有耳闻的本州贤者姓名,公等皆在冀土久居,倘曾结识或晓得另有册上未写之人选,尚请不吝举荐。」 捧起单子瞧了许久,那容顏粗豪的崔琰不禁微显诧异仰视着刘备;又过片刻,他才叹服且搜寻记忆的说:「刚听元皓讲起主公对我州郡名士瞭若指掌,崔某本还不怎么相信,如今见您这份撰列细目方晓得此言不虚;审正南、许子远确是魏郡出类拔萃的智者啊!至于郭图、逢纪和其它人琰虽无缘识荆,但既被主公圈列,想来亦非泛泛庸夫------」 辛毗看完了手中纸简仅沉吟不语,而他那个性爽直的兄长辛评却已先开口道:「吕威璜及赵叡、焦触、张南等辈乃北冀成名武师,评倒也曾听过;可是现在时局动盪不安,要找他们---,可不太容易啊!」 极满意辅佐之人确为朴实明君,田丰晓得老闆意欲网罗这票文武臣下的用心,就温言劝解的说:「主公无须操之过急;咱只要在目前这个能掌控整个冀州的首屈领地站稳了脚步,何愁名单上的那些贤能之士不来效命?」 瞧了瞧歷史上曹阿瞒颇为倚重的辛毗,亦对他十分礼遇的刘备忽问道:「佐治先生以为如何呢?不知您对这部分有何建议------」 没忙着和同僚高谈阔论;先闭上眼睛的他隔了好一阵子,方转头正视刘备反问:「某耳闻主公治理上党时即普设校塾,遍育辖境的学龄稚童,未审此事确否?」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和郭嘉对望的刘备微笑着说。 「鄴乃全冀咽喉重镇,而冀州又位居河朔心脏命脉,主公既有一统四方之志,应晓得此郡係平定中原之关键要地---」将纸简放于几侧,辛毗接着又不忌讳的侃言:「黄巾贼寇讨灭不难,然而那仅止为乱世揭幕之徵兆,欲匡扶积弱汉室实非短期内便能旦夕奏功;策载之士或许皆有出眾的优点长处,但以毗之瞭解其中并不全属坦荡君子或篤厚善类,一昧用人唯才而忽视品行,倘造成对主公的负面评价岂不是捨本逐末?故辛某认为么---,您不妨採沮县令的意见将筛滤之来投者作聘募之优先对象,同时比照上党教导潜力无限之逃难孩童,双管齐下才是您未来成就霸业的筹码本钱。」 抹去唇鬚上的油渍,连扒三大碗饭的张飞立刻微显讶异问着:「咦?怎么佐治先生讲的话与郭总长差不多;你们之前即先商讨过了是吗?」 「此真谓『英雄所见略同』了---」刘备一想到旧史中郭图为了谋权而谗诬张郃、高览,及贪婪许攸的妄收民财等「纪录」,不禁离座揖谢道:「若无您的提醒,备几乎忘了这足令人材不致断层的治本好法子;先生既具此远见,对收復故地应早有定论了吧?咱下一步该如何走,还请先生不吝教我。」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也正偷瞥郭嘉的辛毗赶紧起身回揖说:「其实主公睿智英明,首遇田兄不是已道出我军今后治冀良策了吗?那屯田、养马、练兵及富厚百姓等诸般施政,想必出征前便均敲妥腹案,这些步骤虽全得经年累月始能见效,却是渐併冀土和问鼎中原须具备的条件;毗知您有容諫雅量,老生常谈之议还望主公明察。」 点了点头,果不以为忤的刘备原就晓得他与田丰那番保守言论实乃万全之计,然而由于不愿目睹千万生灵久溺飢惶交加的战祸乱世,才会企求亦属智囊级的辛毗能指引一条速成捷径;但这毕竟跟电玩游戏有别,无法使用贱招提前结束或改善纷扰时局,因此在认清只剩「稳扎稳打」一路可行后,刘备即向辛毗和诸将拱手致意道:「公等金玉良言,备当铭记五内;今日鄴城初定,百废待举,盼各位不避艰险,共赴国难,以重振我大汉雄风及营救那身处水深火热之天下苍生为己任!」 *** 仓亭和取袭鄴城一役,「护国军」确实打得十分漂亮出色;非但以寡击眾的破阵擒贼,且在最短时间里拿下这座土坚城高的镇州之都,并掳获逾七成的精壮敌兵与缴收无数輜重、存粮,与所有归附百姓的竭忱拥戴。 把马元义、张伯为首顽恶眾贼一斩决正法,逐据魏郡的刘备便跟那班新纳旧随之文臣武将忙着整顿辖境内政及军事等多项佈署,同时依照「上党政商协约」安排胡荫、柴昌诸阀门「参与」此处各项经济重建措施;而待陈宫、赵云隔天解至了大批粮草,他更把自愿从军的四万多降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