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吁吁喘息着;伦公公不知是因首遭未行完叩拜礼节或真为参叛之逆举在内疚,便诚惶诚恐的答道:「奴才---奴才该死;太后夜里听闻何---何大将军命丧青琐门,又获报董卓---已率外兵入宫,初更时分就带着---带着二皇子来此处避祸,谁晓得吕布这廝不久即唤---唤奴才领着他至此搜寻传国璽---,若非司徒王大人率一队家丁先护送她俩---携取璽印速退至『养心殿』内,后果不堪---不堪设想------」 与貂嬋、赵霖及刘辩不禁抬头互望;通晓旧史的刘备因二女已从父亲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路上便分别向她们和徒儿略述「未来」往事较重大的演变经歷,尤其是何进被诛、董卓入宫为祸故导致天下分裂之过程,更花不少时间让三人去理解融会,而吕布跟王允及已成未婚妻的貂嬋诸多渊源纠葛,刘备也曾对关键人物的她详细说明一切。 「相公宽怀;你讲的那个『我』从前是怎样嬋儿不知道,现在的『我』却是以你为天,这一生永不变节。」那是貂嬋听完后的回答。 如今眼见事情又将重蹈覆辙,四个人心中无不忐忑忧虑------。 一口气讲了恁多话,要害中刀的伦公公已渐渐不支;但这快油尽灯枯的「悔过者」最后仍向王越祈求着说:「王---王师傅,你武功高强,且对汉室忠---忠心耿耿;太后和---和两位皇子的安全,就要偏劳---偏劳你了,别令他们如同---圣上般,再遭人---下毒手------」 皆晓得他那番话中暗藏着宫廷不可告人的玄机;然而大伙正要继续问个清楚,一抹犹如鬼魅的身形即在这时忽从十几丈外颯然掠近,骤至的那人影更以阴騖语气道:「小伦子,是谁准许你在此多嘴多舌的呀?」 眾人定睛一看,来者竟便是十常侍里面唯一存活的封諝! 「总---总管大人,我什么都---都没讲啊------」伦公公颤抖的说。 上前一步,用身体挡在中央的刘备先打量这长眉老监侍;他相貌虽极普通,不过苍白的面孔却有一双烱利细眼,彷彿能用目光夺魂。 「刘并州,你不乖乖奉旨去平定冀地的黄巾贼就算啦,朝廷尚未追究尔等对大皇子疏于照顾之罪责呢,如今你更带那两个娘们跑进皇宫想胡闹些什么?」两手背负在后腰上,封諝復将狠瞪大皇子的视线移去王越脸庞道:「还有王师傅;你弄了个貌若储君的小孩来此,又要干嘛?阁下莫非不晓得咱派赴上党的使差,刚才已把在箕关附近寻获到他失踪的遗体送去了『养心殿』?而且你要找人冒充亦找个像样点的吧,谁不知道短命相的大皇子既乾且瘦,哪里有这孩童的结实健壮?」 「呸!真是一派胡言---」强耐怒焰的王越忍不住反唇相讥:「传达懿旨的刘陶他人还在上党哪,何时又冒出个劳什子使差?大皇子也好端端的奉詔回京,你这老阉宦此刻却乱嚼舌根,到底在鬼扯些什么东西?」 伸手拦住快抓狂的他;刘备忽漾起招牌的童稚微笑,接着方对封諝说:「身怀绝技的尊驾在大内非但是深藏不露,更将那造谣嫁祸的本事练到了炉火纯青,佩服佩服;总管爷,你煽动张让等同谋诛杀何国舅在先,又勾结狼子野心之董卓引外兵剷除异己在后,待做掉传旨大臣刘陶并将假储君的尸身栽赃给我,尊驾等于掌握了汉室半壁江山不是?届时仅需再想法子弄垮董中郎将,你即为开国共主了------」 宛似夜梟牢盯着猎物;沉默的封諝过了一会便頷首讚赏着道:「不愧是狗皇帝破格提拔的人才,居然能看透本座的精心策划;只不过皇宫内苑你们算是已走到尽头了,各位今日---全部都得死在这里。」 「且慢---」復抬臂先阻拦蓄势待发的对方,一脸漫不在乎神色的刘备仍笑着说:「你老兄要松散松散筋骨,刘某绝对奉陪到底就是,但动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尊驾与董卓既志在篡窃大位,干嘛覬覦那颗璽印?莫非两位亦是驪山『秦皇陵』的门下?」 白皙面容再无法保持镇静;封諝猛睁鑠闪青芒的窄细双眼,即阴惻惻的问道:「是马元义这傢伙告诉你的?还是高昇那该死的盗墓贼?」 「都不是---」摇着头,刘备慢条斯理的说:「尊驾应该不会忘记我曾和张角、渡劫等一帮妖人周旋过吧?这压根也不难推敲,你们为了让习练的『不死身』邪术登峰造极,最终便均需凭藉玉璽突破其中若干瓶颈;张角是这样,董卓和你---看来亦皆抱持着相同的想法,我说的对不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