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冤------」 接着,他又说:「对于因磋跎岁月而埋没他们一事,某也常自责不已;您若真可屏除成见加以拔擢之,操即领这四位族弟过来。」 「倘如此,诚乃社稷、百姓之福;」刘备逊谢了一番,却在他转身离开时忽道:「其实兄台文韜武略均在我之上,并具满腹王佐治世才华,又何必妄自菲薄?备赴洛阳前时常以您为效法目标,那鉅鹿与平原、南皮等三役若由阁下指挥,定会更加完美出色。」 「大将军此言,不怕过份抬举了操吗?」曹操听罢先是一呆,半响后方受宠若惊的问:「当今四方豪杰辈出,玄德公何独青睞曹某?」 对他展露一抹恳切的笑容;目视对方的刘备这时便套用此人旧史曾说过话:「馀等皆不足惧;天下英雄,惟备与使君耳------」 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于是当解开心结的曹操引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至郡府大厅,他就对那忐忑族弟们道:「此公虽居权贵,但操敬重者非为其受封之职衔,而是他文武双全及礼贤下士的豁达态度;尔等可倾心效力,使君必能使各位一展所长。」 「堂哥---,这人不是咱之前的---死对头吗?」曹仁囁嚅的问说。 「是啊,居然设局骗咱去劫那批该死的烫手粮餉---;」曾因此事被堂哥痛骂过一顿的曹洪亦愤愤不平道:「这叫我们怎替他卖命办事?」 挥袖阻止正待抱怨的夏侯氏昆仲,曹操婉言的劝导说:「那时彼此各有不同的立场,且兵不厌诈;现在你我均为朝廷尽忠,切莫再存旧怨隔阂。」 刘备瞧这些悍勇的曹家将仍神色忿恨,即上前揖道:「令君等蒙不白之冤确是小弟思虑欠周,备在此向大伙赔罪了;不过四位对何苗那作恶官兵既曾策划诛除,可见皆怀忠义,如今中原群盗为祸,边境蛮夷无不蠢蠢欲动,诸公何忍坐视万千百姓復遭迫害?」 诧异的互望一眼,本以为武功深不可测且掌握军政要权的刘备必定藉机颐指气使,哪晓得他一开口居然恁的儒雅谦恭;最后,还是由其中较有几滴墨水的夏侯渊代表着问说:「大将军忒也多礼,鄴郡城郊之事既各为其主,咱便算已揭过了;但您刚提及的外疆夷患与此刻横行各州的黄巾贼有何关联?我等愚昧,尚请刘大人指点一二。」 连擅论时势的曹操都微感纳闷了;刘备明白这些缺乏世界观的古代人为求终结分裂乱局,常不惜妄杀敌方全数将士或得以徵募兵员、物资的人民,甚至开放足可煽动原始兽慾之屠城恶令来激发己军的斗志,而过度内耗的结果就造成国家建设中断迁延,并导致无法抵御异族之侵吞,所以坦迎五对疑惑目光的他即侃言:「前朝赢政虽无道暴虐,却瞭解塞北匈奴如同群袭豺狼般野心勃勃,方从临洮至辽东修筑长城万里作为屏障;然而城墙再高,又怎挡得住其它嗜于趁火打劫的扰边蛮族?咱们倘无法儘速招降贼兵与安顿流亡民眾,那批左衽之徒见有进佔机会,必将大举来犯,届时祸不远矣------」 或者是天生磁场不对盘的关係,仍对他有莫名排斥感的夏侯惇忽火辣辣的问道:「纵是胡虏犯界,咱眾兄弟---又为什么要帮阁下?」 「我辈读圣贤书、学万人敌所为何来?无非是救万民于水火,行侠仗义耳;」瞧着这应不会再遭曹性射瞎一隻眼的壮汉,义正严词的刘备回答说:「各位可以不帮我,但还请怜悯怜悯天下的无辜百姓们。」 均脸上一红;不久,四个人便单膝跪稟道:「吾等愿受主公差遣!」 当然了,又不厌其烦的一一搀对方起身,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追随;由于復新得了四员猛将,刘备待联系完京都那群富户来接手难民的照料细节,就继续向另一重镇濮阳挺进,并打算沿济北直扑青州。 这一日,如风云残捲的十馀万大军在连克东郡白马、甄城、乐平数县后,已顺利入主兗州的刘备即开始忙碌整编降兵及安置拥聚百姓等琐碎杂事,虽有像曹操、卢植这种行家从旁指点襄助,他还是一直奔波到入夜才有空稍作歇息;而为避男女之嫌,同住一帐的貂嬋、赵霖直待情郎返回府厅,方得陪心上人吃顿晚饭------。 「嬋儿、小师妹,你们亦辛苦了;」见她俩于部队中帮逃难的老弱妇孺搭盖宿蓬及传递热食,刘备心头也无比感动,便在两人端上打自营伙的麵疙瘩时温言说:「收容区的粗活以后留给咱男人来做吧;两位从步出上党那天起就一直跟着我受累,待中原大事底定,备即辞去朝廷一切俗务,跟大伙回黑山寨同享清福去------」 「相公不到三十岁便想『告老还乡』啦?」貂嬋难得开玩笑的问:「新天子正要仰仗你替他安邦定国呢,怎可能让相公隐归山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