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遭看见老将黄忠幸运存活的十三岁独生爱儿,刘备即感觉这少年虽让怪病折腾得憔悴不已,但因自幼随父亲习武,身体可远比同龄的小孩更魁梧高硕;而刚收拾好助诊器具的华陀一等黄叙睡熟,亦便立刻与他们俩往赴大厅中去检视诸葛珪、关定的症状。 「请在座诸君宽怀,两位老弟台的病情都不碍事---」华陀替二人初步把了会脉象,就安抚家眷及眾人道:「君贡先生是因操烦过度且积鬱日久,才导致心脾主络受损,然而那团缠结胸口的瘀伤最近已逐渐自癒,我再开几副药剂调养数月即可;伯修先生则是感染交州深山附近的瘴疫,恰巧仲景甫完成的『伤寒卒病论』着作里有专治咳疾之法,我也留存了几颗紓解病症的『静神丹』,当能一举根除体内的特种异毒。」 两家的眷属听罢无不雀跃欣喜,诸葛珪、关定更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这时郡守张机亦刚领着诸将和周瑜返回,由于他及黄忠分别是未婚妻糜萱和小师妹的义父,身为上司的刘备便执晚辈之礼相见后,方与三名拜弟还有二徒儿把晤欢叙,并再度介绍厅堂的入伙新成员给彼此认识。 赵霖见意中人也比照岳丈礼数向乾爹问候,内心自有说不出的甜蜜喜悦,等他们客套完就拉义父的手去探望睽违小师弟;而年岁相若却已变同门的公瑾、孔明岂止未擦爆「既生瑜,何生亮」之歷史火花,且还因为言语投机,成了一对无所不谈的莫逆之交。 太史慈则悄望那渐走渐远的赵霖背影怔怔发呆------。 「碍于朝廷体制,老夫仍旧尊呼您的职称吧---」已略知晓诸葛珪、关定情况的张机即藉这事由趁势说:「长沙目前的潜伏危险,童老师应该曾略加提起了对不?那区星贼徒为逞野心,居然在岳麓山寨聚眾阴谋造反,想杀害郡守夺城自立;不过现在既有大将军亲临指挥,下官除可把围剿重任卸肩外,亦能专注医治几位患者的疾病了。」 「能为先生分忧解劳,实乃晚辈的荣幸;」明白率兵作战终非此君所擅长,刘备谦逊过后便也不再推辞的说:「家父虽言及此贼胆大包天,但备尚不知对方势力佈署与营盘虚实,先生可否指点一二?」 唤随从将递至的一大张皮革地图摊平在桌几上,张机朝长沙以东的方向划着道:「这廝纵然处心积虑已久,募集的万馀人马却是最近才至岳麓山隐匿;亦是下官庸碌无能,赴任至今都不晓得他们的存在,若非令尊及各位将军正好驻留于此,张某早化为异物。」 回想遇刺经歷,犹有馀悸的他又说:「倘依上次生擒者死前的供词与子龙、公瑾实地探察结果来看,那支贼军确是蚁聚于山腰『瓦钵坑』一带,且哨防警戒的佈置颇为森严;儘管此处也有两万官兵可调动,然而要怎攻破匪窟,张某却不敢就此妄下决定------」 不禁瞧了赵云及周瑜一眼,猜对方因张武、陈孙伏诛而提前发难的刘备即问道:「子龙、公瑾,二位既曾亲入虎穴,对此举有何想法?」 「匪酋区星搭建的防御基础与『黑山寨』相似,亦覷准并充分运用了急切难攻之地形险峻优点;」艺高人胆大的赵云谨慎分析说:「除非有内应,否则仅能採取传统多面包抄的围堵法子强行上山。」 武功见识皆大幅长进的周瑜先沉吟片刻,才接着道:「师叔所言极是,此贼颇具佈军概念,竟也懂得寨分三营以成呼应救援的犄角战术;只是想强行攻入这『瓦钵坑』,单凭本处兵马恐力有不怠------」 知道他讲的全是实情,长沙守军终究非嫡系的「两栖特战队」擅于林地肉搏,负责抵抗贼袭的防务还算勉强,但若要把一万多个贼兵圈歼于山野却不过徒增伤亡而已;当然,现在绕回去并州调甘寧那彪精锐是时不我予了,所以听出他语带保留,刘备便笑着问:「然则,依你之见?」 「显有细作引路的群贼前几日虽未得手,但想必亦探知了郡中官兵人数多寡---」周瑜一边盯着图表,一边筹思的说:「既如此,咱何不利用这上天赐赠之机会,送个内线诱区星率倾巢之眾下山来攻长沙城?」 「你意思是---,要使『诈降』计策吗?」眼睛一亮的刘备回忆他火烧赤壁的手段,就顺其话尾问道:「可是咱们的阵营里,有合适对象否?」 俊目忽望向那个刚递羊皮地图给张机的亲随将领,信心十足的周瑜頷首着说:「张太守麾下『管军校尉』忠广公智勇双全,足堪担此大任。」 瞧大伙全朝自己注视,强做镇定的杨龄即使不畏惧,总是心存纳闷;但他仍上步对这先前仗着指挥若定而营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