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叹息着,悲悯之意油然而生的于吉虽有些不忍心,却也不做任何的表示,仅旁观的问道:「没错,这是你差点便得研习的本教无上伏魔心法;当时因故云游的为师原本想返回就教汝此术,谁料你图谋不轨,居然趁我不备偷盗经书逃匿无踪,其实你的造诣还远远不够,勉强参修只会磨耗了真元,你最近可有『泥丸宫』难以镇摄的病症?」 头疼到已跪于地下发抖的许昌不禁颤望着问他:「你---你怎知道?」 「『太平清领书』乃我道家循天地阴阳运行所悟创的典籍,最是讲究清静无为、捨慾养生;你满脑子都在筹划如何攀权附贵和鱼肉百姓,早违犯了真经序诀里的大忌讳,强练必损灵台之气。」于吉解释着说。 许昌愈想愈惊,又想到从盗经之日起仗着所学欺男霸女和蛊惑蚁附灾民谋叛的恶跡,终于拜伏的道:「弟---弟子知罪啦,求恩师---求恩师宽宥。」 「你大错久铸,现在---恐怕连为师亦救你不得了;」他毕竟是从小一手拉拔的钟爱徒弟,念旧的于吉还是趁其伏诛前点引了一条明路说:「但你若能劝告部属归顺以减轻业障,为师的于阎罗殿上必设法替汝求情。」 恶灌满盈的许昌明白自己大限已至,即强忍痛楚的起身对贼兵道:「三军---三军听令,我因鬼迷---鬼迷心窍图僭---帝位,方唆逼尔等随我造---造反;我死之后,你们须儘速投降---力求赦免,不得---有误!」 万馀寇眾瞧扑朔迷离的战局最后居然演变成如此结果,也早已军心浮燥,均面面相覷的不敢作声妄动;许昌亦不再多说什么,一拋去手中的兵刃,便解开僭越的「黄金琐子甲」,又面向自幼栽培的师父低头蘶颤颤下跪。 见他是真诚悔改,于吉在泪眼迷蒙中已走上前抚着大弟子的后脑勺说:「好孩子,安心去吧;待你涤清了一身罪孽,再重入我门墙修行。」 这「阳明帝」闻言大喜,再不犹豫的朝慨诺恩师磕头示谢;而当七孔早渗血的他叩拜第三次时,终于结束他为恶的一生------。 那端,已俯在父亲身旁嚎哭的孙策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忙爬至法力高强的于吉脚边哀呼着道:「于老师,求求您---快救救我爹!」 将已然毙命的许昌尸身放好,于吉见包括刚甦醒的孙太君等群豪皆已聚至「江东虎」周围,就扶起了孙策温语劝慰的说:「大公子,孙文台将军命中注定须遭此劫数;贫道的本领有限,你务必要看开点------」 「您可以的;四怪如此神通都被尊驾一举镇收,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救回爹爹,于老师,求您发发慈悲好不?」不死心的孙策又哭求道。 面有不忍之色的于吉刚要另行开释他些什么,忽听已由孙太君、赵霖合力搀偎并回光返照的孙坚于背后朝长子轻唤着说:「策儿,莫要再刁---刁难道长了---;你过---过来,为父有话---要对你讲------」 「孙大哥,对不起,我竟害得你身受重伤;」心怀愧疚的赵霖看他遍体血创交错,即啜泣着道:「其实,我真的不值你这样付出------」 不在乎会牵动额颊上那两条深可见骨的绞痕,孙坚咧嘴一笑的说:「霖妹子,我想保---保护你,便如同你刚才---不顾一切保护他一样---,这是我心甘情愿,你无须---无须自责;儘管今天---再看到你时,我已晓得你心---心有所属,但孙大哥绝不后---后悔------」 顿了顿,他又转头向復返的长子道:「伯符,为父离开后---,你虽然就是咱---咱孙家的继承人,却---却不可任性擅断,凡事---均要尊重奶奶的意见,切莫---违拗忤逆;刘大将---将军既对你---青睞有加,吾儿务需倾力---追随,将来好博个---封妻荫子的功名。」 「坚儿,娘不准你讲如此丧气的话---」和他总是已有三十几年的母子亲情,汪蝶忍住泪说:「咱立即去找董君异来,『拔墘先生』他必定能救你!」 「来---来不及啦;既连于老师也---已束手无策了,董---董神医便从那会稽郡的---候官县赶至,孩儿亦难逃---此关---」颓然摇摇头,明白大限将至的孙坚迷茫着眼神喃语:「不过这样---也好,否则时日一拖长---,我怕---怕自己将成为---第二个『阳明帝』------」 于吉不禁又暗自轻叹,接着就返身对那正让童渊及三名把弟围扶的刘备问道:「将军无恙否?因天柱山左老兄一直要我多关照你这热心肠的傻小子,贫道才将『太乙仙身术』转授于尊驾,想不到你未曾佐藉传国璽的煅修,为救人竟即运浅薄『仙元劲』对抗四象里的青龙,甚至南天门的『镇殿元帅』杨戩;若有意外,玄德如何对得起天下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