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首者竟是按照吩咐候驻河西的大将徐荣;刘备清楚此君倘无重要缘故绝不会擅离职守,因此当他驰近时再放眼瞧去,却见其后果然正押着垂头丧气的遭缚韩遂。 「啟稟大人,我等奉命截岸拦敌,刚才果真碰上急欲渡河的韩将军;某知他的身份非比寻常,特擒之以缴令。」已离鐙下马的徐荣忙恭稟道。 「偏劳延武及各位兄弟了---」大喜过望的刘备待温言嘉勉了来报官兵一番后,随即又殷殷交代着他说:「西凉兵如今已尽数归顺,还请将军转告华文安以招降为先,千万别为了抢立军功而多所杀伤。」 等徐荣一行人遵诺折返,刘备方走至韩遂面前并顺手拉断綑绑的粗硕麻绳道:「文约兄无恙否?两军对峙,各为其主,得罪莫怪。」 「你---你待如何?」被硬是拖下马鞍的韩遂看人家把坚韧绳索当豆腐般搓解,忍不住后退一步求饶说:「别杀---韩某,我投降便是------」 一旁的马腾见状忙扶稳了老伙计道:「韩兄弟勿慌,玄德公实无歹意。」 韩遂惊魂未定的向四周瞧了好一阵子,才悄问他说:「大哥,咱带来的部队咧?难不成都给这廝宰光了吗?他---到底想对你我怎样?」 「老弟台,那位当朝天子实在宽宏仁厚得很,言明我等只要诚心悔过,不仅肯赦免既往罪责,且将再任咱为官---」马腾待其稍稍恢復神智,就劝这结拜搭档道:「像吾儿孟起,圣上即不念旧恶的加封为『武威侯』暨『抚远将军』;你若归顺,朝廷亦有恩典。」 「我投降---」本为政治投机份子的韩遂可不犯傻,虽无法瞭解于大败亏输之际对方仍饶他活命的理由为何,倒也没笨到想去追问究竟,仅机灵的发誓说:「打现在开始,韩某只向天子效忠,再不敢受人挑拨离间啦;倘违此言,叫我---身首异处、天诛地灭。」 私底下虽颇鄙视其人品,但为了能快速平定凉州及尽收韩遂的部眾,装亲切的刘备仍戴着假面具搬出场面话道:「好极,今后咱又可一殿为臣了;某乃从政晚辈,届时还请文约不吝提点,以便同替圣上解劳分忧。」 说罢,已想起什么的他突然又对马、韩二人问说:「对了,讲到挑拨离间么---;两位可还记得袁本初离开西凉前,除了诬陷刘某挟天子胁令诸侯与诈持传国玉璽调遣军队外,是不是曾经透露过他下一站的行程?」 「没有---」歪着脑袋认真细想却一无所获的马腾忙躬身回答道:「那仅带一名随从的傢伙来去得极匆促,等说服了我兄弟俩剋日举兵,停留不满一日就朝东北方走了,连几位凉羌头目的邀宴都未答应参加。」 不自觉亦望向了东北方,刘备不由得暗生警惕的喃问说:「这个方向---不正是匈奴和鲜卑、乌丸的部落聚集处吗?他去那里要做什么?」 「匈奴?有,我记起来了;」这急于表现忠诚的韩遂猛一拍脑门道:「袁绍在收受咱餽赠的旅费、乾粮时,确曾不经意的问某通往蓟辽路径;遂还好心提醒那边是左贤王的领域,要他千万注意安全,但这阴阳怪气的骗徒仅笑笑而已,没说啥即上马走人------」 「玄德公是怀疑---他要去跟那些北蛮子勾搭?」马腾揣测的问说。 「不排除有这可能---」心里打个突的刘备待皱眉沉思片刻,方冷静分析道:「据某所知,那势力日渐壮大的匈奴、鲜卑、乌丸等异族对中原从不曾放弃掠夺恶念;唯恐天下不乱的袁绍若许以割据重利,又见西凉羌骑得逞于关中,眾蛮王---未必会不动心。」 待抬头望了望已快接近黄昏的天色,以现今大局为重的他又断然说:「无妨,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届时再看碰到的情况俟机行事吧;此刻当务之急,是先把各位四散的将士找回来,别削弱了咱镇守雍、凉二州的实力。」 这场专以擒拿韩遂、马腾为主要目标的战役,便在刘备精心筹划与诸将的齐力合作下,用最少的伤亡数据圆满落幕;是的,由于通晓旧史中曹操反败为胜的利弊得失,逐步引君入瓮的官兵不仅成功瓦解敌骑入寇及进犯洛阳之叛举,更省去远征西凉的浩大工程就降服了马、韩二藩,如愿尽收他俩的班底为己用,并使马超再无兴风作浪的机会。 当然,率眾回长安的刘备除请首徒以皇帝身份奖赏有功人员外,更即敲定由和眾羌也颇熟悉的贾詡出任凉州刺史,命幡然悔悟的马腾统本部兵与韩家军襄佐州务;雍州则调绝不怀贰心的顶级谋士荀或接替,让亦具政治与军事才能的他来加强关中防御力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