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有劳子泰了。」刘备闻言大喜,又怕那韩珩会如同曹操延聘时一再拒绝,忙亲笔写了封书信让他带去;等甚有把握的田畴一啟程,心疼幽州遭创的刘备就和身旁军师继续商议着肃清细作方略。 他顾虑是对的,麾下这支精锐从打匈奴兵马开始,即披星戴月的陪自己一路廝杀至今,大半年来几乎没什么歇憩的馀裕;目前虽仅剩下辽东的公孙度尚未弭平,然而要他们马上再远赴寒地征战,确实不太人道。 现在除担心曹操所领的三万轻骑能否按计划完成袭敌任务外,刘备亦只好把希望託付于田畴所说的那位韩衍身上,并让将士们藉此获得充分的休息机会;不过这段期间内他可也没间着,为了要一举打趴辽东叛军,待受召而至的韩珩答应了前去临渝怂恿公孙度挥师南跨,静候音讯的刘备便率那些「特种兵」亦赶赴柳城预作战前佈置------。 幸好黄硕给他的地雷仅截断丘力居主力时曾经使用一小部份,否则在「连弩」和「霹靂火」均所剩无几的情况下,想迅速击败这支雄踞边疆的队伍倒也颇费周章;而当大伙极不简单的把四道城门地底都埋妥了炸药,陈宫那批原就安插于此调查袁绍行踪的「特蒐组」成员,忽来稟知刚从昌黎县郊逮获了几名敌谍,刘备闻报后立刻亲往提审。 因事先諭令过不得刑求,这衫发凌乱的为首细作只略显惊慌,并未曾遭受任何的折腾;单独召见的刘备等下属皆离席,即如拽麵线般扯下了他腕上皮製的坚韧绳索,开门见山的问道:「尊驾是公孙升济的什么人?来此何干?」 「我---我叫李敏,现为---郡府『西曹掾』;」瞧人家摧枯拉朽弄断那条有手拇指粗细的麻绳,已清楚他为当朝「大将军」的李敏才知耳闻不假,便期期艾艾的说:「太守要我---来打听这地方的消息。」 虽不晓得那嗜杀的公孙度竟曾有焚毁他亡父遗骸,并诛灭其族亲之纪录,但刘备锐利的眼光却已隐约发现此君言语间似不怎么对东主敬重,就试探着问:「他与备同是汉吏,干嘛像对付敌人般的蒐集情报?」 「这个嘛---;李某乃聊尽本份、奉命行事罢了,实在无权得知箇中的缘由。」李敏纵已遭擒,仍极有「职业道德」的例行冷漠答覆道。 沉默半响,他却突然语带玄机的再悄声反问说:「不过您既提及和咱太守均是一殿为臣,又何必要把依令---到此公干的我们私行扣留?」 「那得先看你家主子是存什么居心---」亦听出些端倪的刘备见对方已松了口风,即突破他心防坦白的道:「日前为能减少鲜卑、乌丸铁骑扰境的危害程度,冀州牧田元皓先生曾藉由海线派信使约升济从后夹击,未料暗封自已为『辽东王』的公孙太守除一直按兵不动外,更有趁乱吞併邻近各郡县的念头;备不得已之馀,只好委屈诸公了。」 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早做好心理准备的李敏便叹着气喃语:「公孙度若真想再恣意妄为,利用边蛮入侵的机会坐大自己,这场仗不用打---也输定了;莫说他压根没有名正言顺代朝廷收復幽州失地的理由,光是『拒绝参战』那条于法不容的罪状,就够辽东军民百口莫辩啦,何况有您在这主持大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焉可取胜------」 刘备虽暗自窃喜,仍耐住性子的待他语毕方再续问说:「公既有此认知,其举事前何不先向他剖悉劝諫,让公孙太守免于犯下错误?」 「他若听得了劝,亦不会狂妄到背着洛阳称孤啦---」李敏颓丧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入主辽东的公孙度才刚掌政,即託言违反新颁刑律苔杀了襄平令公孙昭及一干旧部,士绅田韶因不满他强制徵收农地,居然给胡乱安个私通匪盗罪名,硬是被抄掉了家传基业;李某要不是还有族亲在公孙度辖境中,也不会来做这将身首异处的勾当。」 「倘备有保贵家眷平安万全的能耐,李先生可肯去恶从善?」有识人之明的刘备一确认对方非甘愿附逆,便开出了条件问说:「只要能使多疑的公孙度相信朝廷已无力北伐,事成后吾荐先生接替他的辽东职务,如何?」 旧史中亦原任何内郡守的他闻言立刻顿扫阴霾,并精神为之一振的答道:「幸为汉室效命,诚某之所愿也;大将军有何吩咐,还请示下。」 于是刘备等向此君面授机宜后,就对别字嘉佑的李敏说:「备先前曾託韩子佩往赴临渝内应之,嘉佑仅需审慎用计,北疆指日可定。」 「敏既得大将军青睞,胆敢不留神耳?」李敏待抱拳恭诺,忽又悄声道:「与某来易京之辈,尚有沮阳、居庸二县数人;为避免风声外洩导致前功尽弃,您最好能如此如此---,方可叫公孙度无从辨别真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