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因为逼得无法,只能自给,行事自然凶恶了些,弄得百姓们也有怨言。 如今,军规虽更加严格,但将士们的境遇却跟先前有天壤之别,饷银陆续地补齐了,身上的病症伤痛都有专门的医官料理,又有食补药补。 除夕夜喝上屠苏酒的时候,不知多少士兵喜欢的落了泪。 定北军的士兵来源,有的是北境之外,但多数都是北境本土之人,他们安定下来后,纷纷写信给家里报说近况种种。 故而北境军民的心中,对于永安侯三字,感恩至深。 “永安侯”的“永安”,真真正正,人如其字,而字如其意,所到之处,国泰民安。 张太医耳闻目染,加上他自知道杨仪身体弱,便也跟着立了长生牌位。只为寄托一点心意,希望苍天怜见。 那边儿,夏绮询问艾静纶道:“薛督军到底去哪儿?” 艾静纶便说了要去药王神庙。 夏绮惊讶道:“这时候去庙里做什么?” 冷不防赵世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话,闻言道:“我看,是有什么至极为难的事情,所以才求助于神佛。” 夏绮皱眉道:“胡说,十七年纪虽不大,但世间能难住他的事情能几?何况所谓求佛哪如求己。难道他不懂?” 赵世低低一笑:“他自然是个天纵的好年英雄,顶天立地,浑然不惧,但……我说的不是那些大事。” 夏绮想了会儿,忽然脸色沉郁了下去。 赵世倒也没有出声,只喃喃自语般道:“英雄最难……过情关啊……” 艾静纶不太懂他们说什么,只是他防备着赵世,便故意道:“姐姐,风大,你要不要去车里?” 夏绮道:“我没那么娇嫩,反而倒是这样爽快。倒是你,身上不还有伤么,别只顾逞强。” 赵世在旁,无奈地望着身旁这面孔如同女孩儿般的少年,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当然看得出来艾静纶对于夏绮的心意,从最初的惊讶到啼笑皆非,但到现在却实在笑不出来。 趁着艾静纶不留意,赵世小声地对夏绮道:“绮娘,这孩子才几岁呢?你不要多理他,他这个年纪,只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万一……吃亏的可还是你。” 夏绮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赵世道:“我是真心为了你好,才提醒你的。” 夏绮冷笑了两声,道:“为我好?赵大人,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少插嘴吧。再说,小艾年纪虽不大,但却早不是什么孩子了,他是上过阵杀过敌有军功的人,不是一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斯文’男人可比的。” 赵世被怼了一番,苦笑道:“我、我又多嘴了么?我只是……” 夏绮却着实嘴快不留情,又道:“你怕我吃亏?我吃什么亏?别说我跟他没什么,就算我跟他有,那又怎样?”她看了眼前方纵马而行的艾静纶,心中一动,便故意对赵世道:“世事难料,假如我想通了,真的弄个小夫君,赵大人可记得随一笔大礼才好。” 赵世被风呛到,猛地咳嗽了数声:“绮娘,你、你不是当真的吧?你就算再找,也不是找这样年纪轻的孩子……” 望着他狐疑之状,夏绮心头不忿,呵道:“我喜欢找谁,还能有什么规矩不成?我愿意怎样就怎样!”说着竟打马向前,前方艾静纶听见动静,放慢马速回头。 夏绮奔到他身旁,忽然抬手揪住了艾静纶的领口,将他从马背上往自己身边一拽,自己也跟着倾身过去。 艾静纶还不知怎样,就觉着唇边微微温热,鼻端嗅到一股女子的馨香。 正恍惚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