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两刀!三…… 最后是康昙夫妇的房间,康昙不在卧房,只有大太太跟一个贴身丫鬟。 两个人在灯下不知说着什么。 康逢冬摇了摇头再看,窗户上那剪影却又发生了变化,大太太的样子,竟像是一只吐着芯子的毒蛇,康逢冬猛地后退一步,本能地想逃,但看见手中的刀,又想到自己已经杀了几个鬼。 何必害怕他们,今夜他就要斩妖除魔。 于是一鼓作气冲了进内。 他拼命一顿砍杀,终于把那蛇怪砍死,芯子都给他砍掉一半,他高兴极了,觉着自己如此英勇,该去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 康昙的书房里,传来朗朗的念诗的声音,康逢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书房跟卧房有相当一段距离,他刚拐弯,隐约瞧见院子里角门处人影一晃,看着十分眼熟。 康逢冬本想追上去,可影子已经消失,他便没再理会。 他来到康昙的书房。 “冬儿,你来的正好。”康知县看见了他,兴高采烈:“你来看为父写得这首诗如何?” 康逢冬诺诺,却惊见父亲探向自己的手,竟是一只血淋淋的露着森森白骨的鬼爪! 他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康昙脸上。 康昙呵斥:“为何不答?哼,就知道你也跟你大哥一样,总以淫乐为要而不思进取,若你们没有丝毫潜心向学的毅力,将来如何出人头地!给我拿戒尺来!” 他的脸随着声音的逐渐严厉也开始变化,在康逢冬眼里,就好像是一个鬼怪,它戴上了康知县的假面,而要来谋害他。 随着康知县越发疾言厉色,康逢冬终于忍无可忍:“把我父亲还回来!”他大叫着,一刀扎了过去。 康二公子说的很快,似乎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一瞬间就把这若干人命的死都交代了。 快的叫人喘不过气。 室内死寂,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继续的时候,有个声音冷静地问:“那么,是谁伤的你?” 康逢冬看了眼站在杨仪身后的薛十七郎,没有回答。 他闭了闭双眼又睁开:“我不知为什么会做这些事,醒来后才知道我做了什么。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或许这般日子,完了也就完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将目光投向杨仪:“我是庶子,但父亲对我寄予厚望,十分严厉。我娘更是如此,她最常跟我说的就是叫我争口气,叫我比大哥还要出息,等我出人头地,她就可以享福了。就不用在这家里做牛做马,忍气吞声了。呵……现在什么都没了。真真一了百了。” 杨仪微微吸气:“二公子,你可知道那夜你为何会狂性大发么?” 康逢冬摇头:“也许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那天的晚饭都吃了什么,二公子可还记得?” 康逢冬刚要张口,突然目光一变。 他没回答,杨仪就又问道:“据说府里的饭食,都是姨娘准备的?” 康逢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然后他道:“不,不可能。” “为何?” 康逢冬突然一把攥住杨仪的手腕:“因为我知道,我娘还想着望子成龙,她就算对大房有怨气,也绝不会连我一起害。” 杨仪看到薛放靠近,忙唤了声:“旅帅。” “绝、”康逢冬盯着杨仪,突然咳嗽:“绝不会的,你记着……” “我知道了。”杨仪回答,声音温和:“二公子放心。绝不是姨娘。” 康逢冬望着她,慢慢地点点头。 “多、谢。”当那个“谢”字出口之时,康逢冬骤然松手,整个人往床外歪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