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副,今日他既然主动开口说话,想必恢复之日有望。 淑娘沏了红茶,正在喝,有士兵前来,报说巡检司已经拿住了毒害康知县一家的真凶。 杨仪忙起身告辞,淑娘边送边说:“回头我包两包菌子,叫人给你送去。” 康安跟那两个娃儿站在门口,听见淑娘说“菌子”,他突然喃喃地冒出一句话来。 杨仪正疾步往外走,隐约听见一个字,急忙止步。 孩子的声音不高,淑娘甚至都没在意。 杨仪回头看向康安:“你方才……说什么?” 康安缩了缩脖子,死死低了头。 巡检司堂下,除了段家的大爷段宽外,其他几个恶形恶相的,自是那日薛放所擒的毛贼。 杨仪因没见过,不知何人。 薛放并没有在堂上,只周高南在审问。见杨仪到了,就把她拉到正堂屋后。 杨仪问:“那是些什么人?” 薛放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来云阳路上捉了几个不长眼的么?就是他们。” 之前薛放从县衙出来,送杨仪去周家,心里始终惦记着一件事。 如今康家的案子,所有线索、证供都已经齐备,甚至连那罪魁祸首鹅头菌都找了出来,唯独真正确凿的下毒之人,却仍未定。 俞星臣咬定说是康家的二姨娘。 但康逢冬说的好,二姨娘望子成龙,还只望着康逢冬能够出人头地,压大房一头,她又怎会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害。 除非……二姨娘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薛放回想那日他来云阳路上的情形。 先前出郦阳本就没带几个人,在泸江折损了几个,津口留了一大半给杨仪,此时他身边只带了四名亲随。 兴许正是因为人手少,那些毛贼才敢大模大样地出现。 当时看到贼人现身,薛放勒马冷眼。 为首的摸着下颌,色眼迷离,口角流涎:“昨晚的梦真真灵验,这不是现成的美人送到嘴边?” 原来他们不仅是因为看薛放带的人少才敢露头,还是色迷心窍。 薛放身后四个亲随哪里容得了这个,正要纵马上前,却给薛放制止。 他虽不语,却在心里盘算这几个人该怎么死。 不料那些贼徒以为他是怕了,另一个便恐吓道:“实跟你们说,前方云阳的康知县一家子都给咱们解决啦,你识趣的快快下马,哥哥们或看在你生得俊俏,会好好的疼……” 薛放听见提云阳康知县,这才开口:“你说什么,康知县灭门案,是你们干的?” 众贼有恃无恐,得意大笑:“骗你不成?姓康的几次三番为难我们,这下去见阎王,彻底消停了。” 这句话救了他们的性命。薛放一挥手:“要活的。” 根本不必十七郎出手,一刻钟不到,地上就横七竖八的,哀嚎不绝。 还有一人见势不妙想逃向山上,薛放打马上前,接过一名侍卫递过来的腰刀,向着那边直扔出去,刀柄正中那人后心,啪嗒,从半山上掉了下来。 薛放跟杨仪说道:“当时我来到云阳,正好姓段的两个在哪里受审,这些贼徒又只说自己是说大话,加上他们身上也背负命案,老周就先将他们收押了。” “真是他们干的?” “我本以为确实是他们胡吹大气,可总觉不放心。果然他们跟段宽说起康家的事情,显然是段宽买凶。” 当时薛放听周高南无意中说起段宽跟那几个毛贼“说话”,便更觉着异常。 那狱卒是故意去告诉段宽要被放出的消息,群贼听见自会反应,果然在他们的对话之中露出了马脚。 薛放道:“如今只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真相,到底是他们杀人,还是他们下毒。” 杨仪看了一眼正堂,说道:“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旅帅,先前我在周家要走的时候,康小公子说了一句话。” 康安的那句话淑娘没听见,杨仪只听见零星的字,再问,康安就不敢说了。 幸亏他旁边站着周家两个机灵孩子,两个小家伙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告诉杨仪:“小安说的是……” ——“姨娘说那是有毒的,不能吃,得扔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