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笑道:“我是后悔的很,怎么没早点儿打死他。非得等昨晚上才动手,那简直已经太迟。” “薛放!”田溪桥怒地一拍惊堂木。 潘旅帅张大了嘴,整个儿呆怔。 问到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异议,人确实是死在薛放手上。若无意外就可以定案了。 为了叫潘四涟等摇摆不定的将帅死心塌地,田溪桥吩咐:“把施武的尸首抬上来。” 只要是看见施武惨相的人,哪怕是有心维护薛放的将官,也得三思而后行。 再怎样那是一名旅帅,如果可以随意滥杀,开了先例,谁保的准下一次薛十七郎、或者别的什么人,也如此效仿地对同僚下死手呢。 田溪桥命人把公文收起,他已经准备向温监军交差了。 却就在这时,去抬施武尸首的差人回来:“大人,温监军那边派人将尸首抬走了。” 田通判诧异:“什么?” 正要派人去问,又有传令官匆匆而入:“大人,温监军紧急传信。” 田溪桥接过那封信,打开扫了会儿,大怒。 潘旅帅在旁探头探脑,想看一眼是怎样,田通判却反手一掌,把那封信狠狠拍在桌上:“岂有此理!” 亏得潘四涟眼尖,依稀瞧见是什么“停……审,等待……”之类。 田通判发无名之怒,过了会儿,却冷静下来:“把薛放押入牢房,好生看管,不得有误。” 差役过来扶住薛放,薛十七郎也有些意外,看了看田溪桥,只得出门。 转往牢房之时,薛放忽然看到屠竹手中提着两包药,正在跟斧头说话似的,薛放扬声唤他,屠竹听见,赶紧撒腿跑来。 不料又有田溪桥的人上前拦阻,不许屠竹靠近。薛放只得扭头:“你不跟着杨易,又跑来干什么!” 屠竹无法靠前,只能道:“先前杨先生叫我去买药,我回来才听说他去了温监军那里……旅帅,旅帅……温监军那边他们拦着不许我进内……” 此刻田溪桥出来,怒喝:“什么人在这里喧哗,打出去!” 薛放已经快走到角门,心里的不安越发重了,他回头望着屠竹他们后退:“快去找他,给我找到杨易……戚峰、不,找隋子云……” 屠竹跟斧头等越来越远,有些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只能大声叫:“旅帅!” 薛放并未虚言。 杨易来至温监军府门,本以为要费点周折才能见到人。 毕竟她从未跟温英谋碰面,又无正经身份,薛放也未替她正式引见,人家怎会轻易答应会面。 谁知才报了名字,门口那士兵道:“可是跟随郦阳薛旅帅的杨先生?之前在大佛堂为大将军看诊的杨易先生?” 见杨仪答应,竟不等向内通报,立刻放行。 杨仪被带着来到中厅,温监军已经在等候了。 温英谋一身道家装束,不像是个当官的,却有点隐逸风流气质。 远远地看着杨仪进门,他迎到厅门口,眉眼带笑:“之前杨先生在泸江,可惜缘悭一面,后听狄将军每每念叨,叫人好生向往,不料今日在此相见,实在天幸。” 这番热切,让杨仪有点儿猝不及防。不过也心安了几分。 她行了礼:“冒昧前来,承蒙不弃,只因之前听薛旅帅说起,温先生乃是狄将军心腹之人,同时……也是薛旅帅可信赖之人。” 温英谋谦和一笑:“不敢,十七郎如此厚爱,实在是温某的荣幸。请坐了相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