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杨仪心头一阵翻涌,俞星臣的话像是最“好”的药引子,血气上攻,她伸手捂住嘴唇的瞬间,血已经吐了他半身。 他似乎慌了,忙来扶她,杨仪一甩手将他推开:“离我、远点儿。” 杨仪长长地吁了口气。 可她还没感慨自己终于“死得其所”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人。 当看见他的时候,杨仪愕然地睁大了双眼:怎么回事?她不记得跟俞星臣同归于尽了。 俞主事望着她凝视自己的眼神:“你的命也还算大,还以为要中途停下来给你办丧仪了呢。” 杨仪听见这句,先竟是失望,继而猛然惊起:“你说什么?中途?” 她昏厥了太久,猛然起身,眼前顿时黑了。 正昏沉,一只手将她扶住:“你莫非还以为这是在笏山。” 杨仪一阵心悸,急忙把手撤回来:“为何不是在笏山,你做了什么……薛旅帅如何?” 俞星臣缓缓直起身子:“你是怕我带了你走,没人替薛十七郎顶罪了?” 一口气冲上来,杨仪猛咳嗽了几声,喉咙里仍是沙沙地疼。 她拧眉,抬眸看着俞星臣:“旅帅到底如何?” 俞星臣极不情愿地回答:“你只管放心,如你所愿,薛十七已经脱罪,至于你这位元凶‘杨易’先生,也已经是‘畏罪自尽’了。” 他原本不想这么快坦白,可是他知道杨仪的身子情形,受不得激,也禁不得急,他若不说,对她毫无好处,弄的病情再恶化,忙的还得是他。 这可不是他所求的。 果然,俞星臣说完后,杨仪长长地舒了口气,但很快她又盯着俞星臣:“此话当真,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 俞星臣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在你心中,我就这么不值信任?” 杨仪没回答,而只是轻蔑地笑了两声。就仿佛他问的本是一句显而易见的废话。 俞星臣简直后悔自己这么快便告诉了他薛放无事。 本是好意为她着想,她却竟防贼一样看待自己。 他真想直接拂袖离开。 “杨仪,你觉着我有必要跟你说这个谎话?” “我可不敢小觑俞大人分毫。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杨仪缓缓起身,“比如,这是何处,你要带我去哪里。” 俞星臣负手道:“这是密江之上,北上的水路。” 杨仪顿时明白了:“你是要回京,你……也想带我回去?” 俞星臣坦然:“不错。” 杨仪低头咳了声:“为什么。是、有人叫你这么做?” “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杨仪抬头,细细的眉皱蹙着。 俞星臣将目光从她莹白的脸上转开:“登老爷向来对我甚好,为他找回一直挂心的女儿……也算是我投桃报李吧。” 杨仪直直地看了他半晌:“你说真的?” 这确实不是俞星臣心里的话,他瞥了杨仪一眼:“不然呢。” “说实话,”杨仪道:“我一个字都不信。” 她不再理会俞星臣,试着下地。 双足才落地,只觉头晕比先前更甚,她此刻的体质,平地还要发晕呢,何况是在船上。 这次俞星臣没有着急去扶她,而是冷眼旁观。 杨仪起身瞬间,突然僵住,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竟是穿着一件女装,而头发竟是散开的,她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