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人,竟然几乎……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自打回京,他直奔安衍伯府,却得知早在月前,安衍伯举家迁移,据说是他孙子执意不肯回京,他便索性出京,跟孙儿享天伦之乐去了。 俞星臣这法子很刁钻,给了他一个交代,又让他无处可寻。 薛放虽然没低估过俞大人的智谋,可也没料到,俞星臣根本就是从羁縻州笏山的时候开始算计了…… 他又怎能算得过俞某人。 十七郎只觉着是不是自己命运不济,又或者根本是上天的意思,不叫他见到杨仪,所以才这样一波三折,总是不能碰头。 又想起俞星臣那些“到此为止,过分纠缠”的话,心中一时沉郁。 打听了好几个人安衍伯到底搬到哪里去了,竟是没个统一说法。 当然,薛放可以再跑出去,挨个地方寻个究竟。 可是,既然知道杨仪安然无事,自己又何必这样执着,从羁縻州开始兜兜转转,总是扑不到她的影子,如今直到京城,似乎这件事也该画上句号了。 又不是什么……真的得纠缠一辈子的人。 到此为止,也许就到此为止吧。 那天,杨佑持带了乔装的杨甯来寻他,邻座说起照县飞尸的案子。 杨甯忽然说道:“说起这件事,果真诡异的可怕,前儿父亲说,照县那边风声鹤唳的,但凡有亡故之人家里,防备的跟什么似的,可又不知道要防备什么,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鬼?” 薛放心里想起泸江小弥寨的罗刹鬼事:“莫要相信那些胡话,多半是有人搞鬼。” 杨甯却看向杨佑持:“二哥哥,你有没有听说,照县巡检司里也没了个什么人?” 杨佑持疑惑:“没听说啊?” 薛放却问:“我怎么也没听说?” 杨甯想了想,道:“父亲说,是个什么姓萧的,据说还是个武官吧?” “姓萧的?”薛放却疑惑而略带警惕地问:“总不会是萧太康吧?” 杨甯琢磨了会儿:“好像是这个……只是我没太细听,也未必。十七哥怎么知道这个人的?难不成认识?” 薛放变了脸色:“不可能,我先前回京的时候还跟萧师父照面过……他若真有事,我岂会不知。” 话虽如此,薛放却没有耽搁分毫,即刻起身,杨佑持忙叫道:“十七,你做什么?” 薛放道:“我不知真假,须得去看看。” 杨佑持忙道:“你这会儿去做什么,照县的飞尸闹得人心惶惶,哪儿的人往外跑还来不及呢,哪里有往那冲的,你趁早不要去。” 他说了一长串,薛放却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见,只说:“二爷,你快点儿趁早把杨三送回去,以后也别干这事儿了,叫你们府里知道也饶不了你,何况要是她有个什么,看你怎么跟家里交代。” 说完后他又对杨甯道:“别胡闹了,赶紧回去吧。” 出了茶馆,薛放也没有去辞别跟他同桌喝酒的人,直接上马出城奔向照县。 萧太康是照县巡检司旅帅,官虽不大,但颇有资历。 虽说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但拳脚功夫之类从未落下,身体向来强健。 早年他曾经是扈远侯麾下的将官,薛放小的时候曾经跟他习过武,也算是薛放的启蒙师父了。 所以,之前薛放回京,虽“归心似箭”,但还是没有过门不入,特意去请了安。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