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在外头又胡混了这几年,总该知道人事。又怕你只流连外头那些不知如何的,所以把家里丫头中挑了个极好的,叫娇红,放在你房里。” 这丫鬟自然就是先前在他洗澡时候闯进去那个了。 薛放听见“母亲”二字,脸上的厌弃无法掩饰。听扈远侯说完,他笑了声:“我倒要多谢侯爷的美意了。” 扈远侯皱皱眉,看了眼艾夫人。艾夫人道:“兴许……娇红不入你的眼?倘若你真看不上那丫头,我少不得再留心给你另选好的。” 薛放冷道:“不用。” 扈远侯道:“十七,这是好事,你休要如此偏犟。” “好事?”薛放打量着他:“你觉着是好事,你把那丫头留在房中吧。” 扈远侯忍无可忍,喝道:“你在胡说什么?” 薛放道:“我说的很清楚,请侯爷管好你的人,也别插手我身边的事。” “你太过放肆!”扈远侯一喝,竟咳嗽起来。 艾夫人赶忙下地给他捶背,又对薛放道:“侯爷自是好意,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他又病着还要操心你的事,你就算不领情,也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的。” 薛放道:“是,他当然不会害我,乃是一团美意,所以我‘父慈子孝’,把你们的美意还给你们。什么娇红娇绿,留给他自个儿用,我自忖没侯爷那福气。” 说完后,薛放理也不理两人,转身往外疾走。 身后是扈远侯的声音:“你给我回来!” 薛放出了侯府大门,见小厮牵了马来,他翻身而上。 先前从杨府回来的时候,心里还一团滚烫,直到现在,好似饮冰卧雪,内外凉透。 他打马往街上疾驰,心里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想了想,索性出城。 此刻天色尚早,路上行人不多,他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城外。 官道广阔平坦,马儿飞奔向远处,跑了大概两刻钟,才觉心里的闷气被疏通了不少。 他勒住缰绳,放慢马速,让马儿拐到旁边平坦谷地上。自己跳下马背。 也没有拴马,薛放走开几步,直接在草地上躺倒。 那马儿看看主人如此,便会意一般,自顾自原地踱步,悠悠闲闲吃起草来。 薛放顺手拔了旁边一根草苗咬在嘴里,枕起手臂,看着头顶湛蓝晴空。 他宁肯在外头东奔西走,也不想回那个家,世上怎么会有那么讨嫌的人……当然,世上,也有那么可爱的人。 起初他怒气冲天,满心想的都是不快之事,可陡然间,忽地想起昨夜跟杨仪相处。 她跟自己说起之前流落在外的悲惨遭遇,薛放却知道,她只是提起一件而已,私底下没说的可怖骇人之事,以她的性子又怎会夸夸其谈般都告诉人。 “我要早知道她是女子就好了,”薛放怅然地在心中想:“至少可以多护着她,对她好点儿也成。” 想起之前曾经一本正经教育杨仪,让她“有点儿男子血气”的事,当时她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自己呢。 一想到这个,薛放不由竟笑出了声。 他怎会那么蠢。 此刻的心情,跟刚离开侯府时候,简直如天壤之别了。 正在这惬意之时,身后官道上一阵马蹄声轰然。 薛放没动,稍微扭头向后看,隔得远,自然看不到什么。 不料他虽不愿去打量,那边儿却有人发现了他。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