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却瞧出她有藏掖的话:“你想说什么?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杨仪眼神闪烁,却还是摇头:“没。” 陈献不敢大动,走的也慢:“你这个人,就是不太痛快。你既然不问,我可有话要说了。” “什么话?”杨仪问了这句,又道:“若是方才在里头那些口没遮拦的,请勿开金口。” “你说的比我还厉害呢,怎么就忌讳这个?”陈十九郎笑着,却又不慎扯到伤口,又“嘶”了声。 杨仪忙过来查看,见无大碍,才道:“我只是如实表述,并没有像是陈旅帅一般,各种激将、羞辱。” 陈献露出一点笑意:“你既然知道我是激将,自然要不择手段,难道你还想叫我文绉绉地对他?那怎么能激的起来。” 杨仪叹了口气:“罢了,你想问什么就说罢。” 陈献看了看前方的屠竹跟小甘,道:“先前你说你一眼看出那闫主簿什么肝气郁结,有不举之症,可是真的?” 杨仪摇头:“我又不是神人,这种事情,还得望闻问切才敢有所断定,我也不过是诈他的而已。” “这……”陈献似觉遗憾:“我还以为你真的是神人呢。可你又为何要如此诈他?必定是看出点什么了。而且也似歪打正着。” 杨仪正色道:“我只是观他气色,又因之前自尸身上检出的那精水,以常理推测,他对于那般丑恶的尸首如此钟爱,必定有个缘故,再加上那日他在验房的反常,我便推断他只能对那些死者起反应。” 陈献才要点头又忙止住:“你说他这个毛病是怎么弄得?天生的还是……” 此时他们不知道萧太康跟薛放说的那些话。杨仪道:“他是孤儿,我想,这其中也许有个缘故,但也不排除天生如此。” 这会儿豆子迎过来,杨仪俯身摸了摸豆子的头。 陈献看着威风凛凛的狗子,此刻却在她面前俯首帖耳,摇动尾巴,他不由道:“这真是狗随主人心。” 杨仪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嗯?” 陈献却转开话题:“你觉着闫一安都交代干净了吗?” 杨仪轻轻叹了声:“我看……未必吧。” “那他藏掖了什么,可有数?”见杨仪摇头,陈献道:“你特意问起他唆使孙五去烧死萧太康那一节,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杨仪迟疑道:“我也不好说,只是一点猜测。” “说起猜测,我也有一个……”陈献刚要说,就见那边薛放走了出来。 十七郎转头见他两人在此,便站住了脚。 陈献也并没有再说下去。 豆子看见薛十七郎,就也摇头摆尾地走了过去,可并不敢十分靠近,只距离一步,仰头望着他。 廊下暖风涌动。 几个人都闲闲地站着,就好像先前那些生死立见的惊魂并不存在。 薛放将萧太康所言,告诉了两人。 “我们刚才还说他到底是天生还是……”陈献听罢啧了声:“原来闫主簿小时候竟然在尸首堆里生活过,看样子这并非天生了。” 杨仪不语。 陈献本还有话,但看看她,又看看薛放,便道:“我的伤口有些疼,先去歇会儿。” 小甘方才本要过来,见薛放挡在跟前,她只得又止步,可也没有远离。 杨仪跟她目光相对,知道丫头想说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