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残风:“包括你。” 孟残风吃惊地瞪圆了不算很大的双眼:“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孟队正!”葛静急忙开口,胖而白的脸上挂上打圆场的笑:“咱们刚来,别着急,事儿要一件一件办。” 他摁住孟残风,对王参军使了个眼色,回头向着薛放道:“薛参将,这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但涉案之人,又是如此横死,惯例都是得经过仵作的手的,你放心……仵作是鸡鸣县陈旅帅叫调来的,绝不会亵渎萧旅帅。” 他一边说一边向着薛放大使眼神,避开孟残风的注视,靠近小声道:“走个过场而已,你何必跟他硬碰。” 薛放没有再出声,转头看着地上萧太康的尸身,他扭头往外,身后王参军众人忙退让。 不料门口孟残风站的端正,并没有任何想避开的意思,薛放脚步不停,没怎么用力,便将孟队正撞得往旁边踉跄飞出!身后跟随的众人赶忙过来扶着。 “薛十七!”孟残风气急败坏。 那边薛放却已经头也不回,大步出门去了。 鸡鸣县的严仵作很快赶到。 陈献本想叮嘱他几句,没想到孟残风提前派了人来盯着,任凭陈十九郎何等机变,也没法虎口夺食。 严仵作被两个差官押送一般送到验房。 在经历了之前鸡鸣十里庄那案子后,严仵作对于这些寻常尸身已越发“得心应手”了。 可如今这小小的验房里,孟残风,葛静,王参军,陈献,薛放几个竟都在。严仵作还是头一次有如此待遇,手都有点紧张的发抖。 他先看闫一安的颈骨状况,严仵作道:“喉管碎裂,天柱骨断裂。” 起手解开闫一安的上衫,突然惊了惊。 身旁几个人的目光也都看的清楚,就在闫一安上衫给解开之后,他的胸口心脏处,居然有一道伤痕,而且看着还不浅! 薛放先惊了。 闫一安死的时候他不在场,何况闫一安确实是被扼断脖颈而死,如今这伤口……他不由一瞬迷乱。 陈献看向薛放,又看看那道伤,若有所思。 孟残风道:“这是什么!” 严仵作凑近细看:“这……这不是新伤!看伤口愈合,应该是至少有六七天了。” 陈献的眼睛眯了眯。 孟残风疑惑:“六七天?是什么伤?” 严仵作再度查验:“是刀伤,不,看伤口宽度,像是短匕首之类。” “如何所伤可能看出来?” “伤口平直整齐……并无拖拽外伤,”严仵作的面色也有些大惑不解道:“如果是被人刺伤,受伤之人必定挣动,再加外力左右,伤口绝不会如此平整,这……这看着就好像是死者一动也没动,但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看着伤势,分明不止皮外之上,痕迹颇深,再往下就是心室,就算是皮外伤也是痛不可挡,何况如此重伤,伤者又怎可能不动?就算被人捆着,也要扭动起来,除非是他没有任何知觉,或者……” “或者怎样?” 陈献心想:“或者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刺的自己。” 严仵作果然说道:“或者是他自己……想寻短见之类。”语气很迟疑,似乎也觉着不可能。 “六七天……寻短见?”孟残风自言自语。 葛静在旁道:“当时照县巡检司那场火,是不是也正是这个日子?” 孟残风嘶了声:“不错,正是萧太康诈死要引那飞尸案幕后凶手出现的日子……难道……” 陈献盯着孟残风那两撇鼠须,咽了口唾沫,神情略有点紧张。 孟残风眉头紧锁:“难道,是这闫一安唆使人谋杀萧太康不成,怕事情败露而想要自戕?却终于没下了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