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刻,老太太那边又特意叫了高夫人来催。 原来此时来请杨仪去赵家的,除了赵家三房的人,还有赵家老太太派的嬷嬷,以及昨儿对杨仪大放厥词的赵世。 这赵家的骞哥是他们老太太的眼珠子,又是在老太太跟前发的病,老人家心疼如绞,痛哭之余大骂。 今日赵世人已经去了监察院,硬是给派人叫了回来。 老太太指着赵世的鼻子骂他昨日发昏,把上门的救命菩萨往外赶,又叫他快去杨家请杨仪来诊看,若是骞哥有个万一,从此他不用进杨家的门。 赵世慌里慌张,可昨儿他已经把人撵出去了,这会儿再厚着脸皮去请……于是小心翼翼提议,不如请个别的相识的太医。 老太太怒道:“我看你是脂油迷了心,或者诚心要骞哥儿有事!昨儿杨家的人既然说了,你们就该上心,去催请个大夫给看看,硬是拖延的如此!如今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你还能请到谁,你只管去,看看谁还肯来!只怕你费尽心思只耽误了时间,白白送了骞哥性命!敢情你那脸子,比家里人的命都重,比我的命都重!” 这赵家老太太是个人精,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关窍,她笃定此刻去请太医,那些太医未必敢来不说,就算请了来,又哪里比得上早就知道骞哥症状的杨仪? 三奶奶哭着泪人一样,双膝一屈:“四爷你看看骞哥的样儿,竟是要了我的命了!我给你跪下,你快去请那个杨大小姐吧……治好了骞哥,比什么都强,我倒有心我去,就怕人家看不上我……”掩面大哭。 赵世只得赶紧出门。 赵御史没跟老太太承认的是,他昨儿其实悄悄地请过一个大夫。 他本来不以为意,可俞星臣当时也特意问起了骞哥的事,赵御史便留了个心眼。 只是那大夫也听说了杨仪断言的事情,认定一个女流说这些话实在是轻狂肤浅,无稽之谈。 又加上请他进来的那家奴也不住口地贬低杨仪胡闹等等,这厮越发先入为主,仿佛自己如果诊断出什么来,便也跟杨仪一样“胡闹”了。 他诊小公子的脉,倒也觉察出脉有些急促,不过不甚严重,又看他体热出汗,便道:“不过是小孩儿玩闹,有些急喘,竟危言耸听起来,女流无知,贻笑大方。” 此话真是说中赵世的心了,大家达成一致,一时“其乐融融”,殊不知这些疏忽敌对,妄自尊大,都是种下了祸根。 赵世在出门的时候也明白了老太太的话。 确实,走三家不如坐一家,杨仪既然一眼就断出了骞哥的症状,而且时辰也说的不差,她兴许真有法子治好骞哥,要是浪费时间去请别的大夫,就算人家肯来,万一请的又是昨儿那个狗蛋庸医,害了骞哥的命,那他真的在家里跟官场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如今少不得豁出这张脸,只要能救人,哪怕给人左右开弓的打烂了也自认。 赵世等向着杨家老太太赔罪行礼,又说要赶紧请杨仪去救命。 殊不知杨家这里因为这件事也闹得四脚朝天,老太太新仇旧恨的,为此还把杨仪“禁足”。 如今听了这话,简直如在梦中,迷迷瞪瞪,无法转弯,还是身边丫头提醒,叫赶紧去叫杨仪,再把大爷二爷找来。 杨达跟杨佑维早早地已经去了太医院,杨登因为昨日的事,十分气闷,又加上不放心赵家如何,便请假在家里。 等待杨登来到之前,高夫人提议:“怎么不请个正经太医去看?” 赵世颓丧道:“大太太别提了,昨儿倒是请了一个,也没给看出什么来,简直庸医误人。加上我们老太太只认杨……大小姐,偏我昨日有眼不识泰山的得罪了,打着骂着叫我来请,请老太太势必慈悲,快快叫那妹妹去救命要紧。” 正杨登到了,听了赵世述说,杨登二话不说,知道那些仆人未必能喊得动杨仪,竟亲自前来。 小甘扶着杨仪出门,那边,跟着杨登去请杨仪的管家,趁机把小甘的那些话、以及杨仪准备的方子等都告诉了赵世。 管事道:“这杨大小姐真是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