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渝先是张口,又紧紧闭嘴, 脸色十分复杂。 薛放嗤地笑了:“看样子你对此并不很诧异, 恐怕你心里也自然有数。” 白渝这才说道:“大人明鉴, 我、我并不知情。那孩子……确实也是哥哥的骨血。” “只怕你自己都不信这话,”薛放哼了声, 忽然道:“我问你, 你知不知道今晚来的那位姑娘是何人。” 白渝怔了怔:“那……不是太医杨家的杨大小姐吗?” 之前看到杨仪出现,那样的气质容貌, 跟杨登低语, 白渝便猜是她, 后来薛放直接叫出来, 自然确认。 薛放问:“看样子你也听说过她的事了?” 白渝道:“杨大小姐预言赵家公子午时发病之事, 京内自然人尽皆知。着实是神医一流。” 薛放听了这句话, 微觉满意:“她神乎其技之处,可不只在看病,今日还在西外城那里,使瞎子复明,小儿回生,你猜,她能不能有法子辨认出,那婴儿是不是白淳的亲生血脉?” 白渝惊疑,脸色陡然间变得很难看。 薛放道:“我也曾听过传说,什么滴血认亲之类的,当然那是老黄历了,我想杨大小姐必然还有别的新鲜高明法子,你说,要不要试试看?” 如果他拿别人说事,白渝也未必能如此惊心,但杨仪因赵家骞哥儿的事一战成名,薛放又说出什么瞎子复明的事,如果说要验明亲子关系,也绝非难事。 白渝双手握紧,心底显然极其惶恐,可仍没有开口。 薛放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又冷笑了几声:“我也不为难你,想必你也不知道,毕竟那少奶奶的相好必定不少,指不定是哪一个的野种……对了,我倒是有一个猜测,你要不要听听。” 白渝听见“野种”,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竟忍不住问:“什么猜测。” 薛放道:“那个万锈,竟偷偷地喝白淳的补药……那补药可是万蕊儿盯着给熬的,若说没有少奶奶允许,舅爷怕弄不到吧。他又没有妻室,一把年纪竟没娶妻,而跟着妹夫过活,偏偏妹夫又有不举之症。你说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伦?我看十有八九,那婴儿就是他们两个弄出来的!连验都不用验。” “不是!”白渝的忍耐终于到了顶点:“不是!大人那孩子不是……” “不是什么?”薛放逼问。 白渝一忍再忍。 薛放道:“说!吞吞吐吐算什么!” 白渝把眼一闭:“那孩子是我的……” 薛放连停也没有停:“那万锈是谁杀的!” 白渝颓然低头:“这个我真的不知。” 小梅那边,得了白渝这句“真话”,立刻去审讯那奶母。 奶母跟几个心腹先前被单独关押,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一听白二爷招认了,连孩子也交底,他们再不交代,那就要严罚重判。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都不必大刑伺候,就招供出来。 小梅又趁机敲打万锈喝药的事,那老婆子想必是昏了头,竟道:“先前老爷让杨太医开了药,奶奶就很嫌弃,说他就算吃了老君金丹也不中用,反倒是舅爷匮乏的厉害,需要滋补滋补,就格外吩咐,多熬上一副,给舅爷一碗补一补。” 小梅一听忙问:“少奶奶为何给舅爷滋补,他们两个……” 老婆子见说漏了嘴,吓得发呆,但也无济于事,只得把万锈是从小过继的事情、以及万蕊儿在娘家之时就跟万锈如何苟且也都说了。 薛放知道白渝有些发蠢,他一心认定那孩子是他的,恐怕不会招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