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半晌道:“这件事你去办就是,何况我这个样儿,就算回去了又能做什么?” 隋子云欲言又止。 忽然杨仪道:“旅帅,我有一言。” “杨先生想说什么?” “既然是将军的调令,不可不从,我想,旅帅倒不如返回郦阳。” “哦……你不想给我治了。” “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同行,直到……旅帅双目复明为止。” 这一下子,在场几个人都安静下来。 隋子云先反应:“若真如此可就大善,杨先生我先多谢你。” 薛放却道:“是什么叫你改变了主意?” 杨仪微怔:“嗯?” 薛放道:“你先前明明一副要快点儿把我打发走的架势,怎么竟愿意跟我同行了?” “我、我并未想打发走旅帅。”杨仪垂首。 薛放不置可否。 杨仪当然想尽快“打发”了薛放,没想到这人看不见,却更心明眼亮。 而杨仪之所以改变主意愿意陪他去郦阳,一则是因为薛放的眼睛还没起色,她得负责,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做的那“梦”。 羁縻州的一件有始无终的奇案,之所以会在京城内传的那样鼎盛沸腾,直接的原因就是跟薛十七郎有关。 虽然当时人人都认定曹方回杀人潜逃,万恶该死,但薛放却并不这样认为。 甚至有一次在茶楼之中,因为有一桌人议论起此事,把曹方回骂的很难听,薛放一对十几个砸了半个茶楼,又闹得京城哗然。 十七郎极相信他的“朋友”,一旦得了他的信任,他便会义无反顾地对人好,就如同他对杨甯。 杨仪觉着,薛放这样的人,值得一个清楚明白的真相。 虽然现在的她也没有把握,就算回到郦阳县,又是否会找到他们想求的真相,而那真相又到底是什么。 而杨仪之所以主动提出要去郦阳县,除了“真相”这个原因外,还有另一个缘故。 杨仪心里清楚,这蓉塘自己已经待不下去了。 就算此次不过是一个误会而起,也已经化险为夷,但村民们对于羿人的印象根深蒂固,而杨仪也不会刻意断了跟沙马青日的交往,久而久之,依旧会有麻烦。 昨日从光儿家中回来、看到残破的门扇跟被踩踏的薄荷茶花等,杨仪的心就凉了,此非久留之地。 杨仪正收拾东西,她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只把能用的草药捡了些,豆子叫了几声,门外士兵似乎在喝问什么。 杨仪往外一看,原来是沙马青日,赶忙请他进来,说明自己要暂时离开。 沙马青日惊讶万分,急急地问:“我今天早上去集市,听他们说先生你有事,这才忙来看看,怎么就突然要走?要去哪里?不如去我们寨子……” 杨仪拉着他,离薛放隋子云远了些:“我要往郦阳县一趟,青日大哥不必担心,我在这儿的这段时间多承照料,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物件。”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油布包,里头有三颗褐色的尾指大小丸药:“这是我先前做的,本来想再寻到草药多做两颗,如今不能够了,大哥拿去,每年三伏之日,给大娘吃上一颗,可以强身健体,减少疾症。” 沙马青日知道这必定极珍贵,感动的眼眶发红:“杨兄弟……我、我……” 杨仪叮嘱:“我不在这里的时候,青日大哥也尽量少来村中。” 沙马青日将纸包郑重放入怀中,又十分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