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仵作忙止步,一惊:“小侯爷?怎么寻到这里,难道……” “没事没事,不是来拉你回去的,”薛放先翻身下地,又把杨仪抱了下来,看看秦仵作,他道:“这是杨仪,她接手了这个案子。” 秦仵作愕然:“是、是吗?”上下打量杨仪,总算认了出来她就是上次来给王六针灸的杨大小姐,赶忙行了个礼:“大小姐。” 杨仪正忙着整理身上衣物,生恐有什么衣衫凌乱不妥之处,见没什么大碍,才赶紧回礼:“冒昧打扰了,只是有一句话想求您老释疑。” 秦仵作道:“不敢不敢,有什么只管讲。” 杨仪问:“之前解语姑娘口中,可有药酒之气么?” 秦仵作愣怔,脸上逐渐发红,低低道:“我……我没留意。” 所有人都被那骇人听闻的伤势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秦仵作也不例外,他的关注点也在解语的身上,何况光是处置那些五脏六腑之类已经够他忙的,解语的脸上又没有伤,所以他竟忽略了,并未细看。 “这……是有什么不妥?”秦仵作忐忑地问。 薛放道:“她怀疑泗儿给人灌了药,兴许是麻沸散之类的东西。” 秦仵作倒吸一口凉气:“竟然这样!我、我竟……” “不打紧,你已经做的比大多人都好,何况百密一疏也是有的。”薛放居然知道安慰人了。 杨仪也点头:“是,何况我也不确定是否真的是饮了药酒之类。” 秦仵作脸上浮出愧色,苦笑着摇头。 他心里清楚,不管薛放杨仪如何安抚,作为一个老仵作,这已经是他失职了。 “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杨仪却又问道:“不知王六的头上,是拔出了几根银针?” 秦仵作很惊讶她会问这个问题:“我记得不错的话,是六根,其中有折断的两支。” “现在可还留着?” 秦仵作深深看了杨仪一眼,又看向薛放:“之前葛副队交代,不要提及杨大小姐给王六针灸之事,所以我虽然将针取出,却并未把此事记录。本来,那取出来的针我也该尽快处理掉,但是我总觉着……” 薛放一惊:“怎样?” 秦仵作踌躇:“不好说,请稍等片刻。”他说完后,叫开了家门。 院子里传来家常说话的响动,像是秦仵作的老伴儿,亦步亦趋地跟着问:“你怎么才回来?衙门里的事弄好了?你的脸色怎么不好呢,是太累了?这巡检司怎么半夜还叫你……” 秦仵作道:“莫要问,莫要烦,待会儿再说。” 屋内又传来女孩子的叫声:“爷爷你回来了!”十分欢快,少女的声音。 杨仪转头看看薛放,薛放小声道:“这必定是他孙女,下个月要出嫁了。” 说到“出嫁”两个字,那个念头在薛放心里蠢蠢欲动。 “这……”杨仪一惊,忙道:“怎么不早说?” “早说干什么?”薛放不解。 杨仪道:“哪里有空手追上门的,早说,至少可以先封个礼金红包。” 薛放目瞪口呆,搓搓手,虽然钱还没给出去,却感觉自己瞬间更穷了。 不多时,秦仵作出了门,手中拿着一个粗布裹着的东西,他交给杨仪:“姑娘且看吧,我也不好说。” 杨仪慢慢地将布包在掌心打开,她看见了自己先前用的那几支银针,两支断了,但最让她惊愕的是其中一支,看着比她用的那银针要粗,而且长。 她忙问:“这也是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