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我只去过江南各地。” “那你有没有遇到过一名姓乌的异族之人。” “姓乌,异族?”杨登竭力回想,轻轻摇头:“据我所知……似乎并未遇见过此等人。” 杨仪的手指在眉心轻轻地梳理:“那……府里其他人、比如大老爷呢?” “大老爷没去过南边。”杨登回答过,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仪拧眉,手指又将那一点皱蹙摁下。 杨登见她不言语,自己道:“如果是羁縻州,府里无人去过,倒是你母亲……” “母亲?”杨仪正无头绪,手势一下子停了。 “对,”杨登闭上眼睛想了想:“我知道的不多,只依稀听说,之前你外公、就是济翁先生,曾经带你母亲四处游历过,也去过羁縻州。还说那里景色尤佳之类。” “外公、济翁先生……”杨仪的脑中闪过一点光,可又没有很真切。 杨登更加疑惑:“你问这些事,到底是为什么?” 杨仪对上他的目光,终于道:“父亲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在外头的时候曾被人追杀?” “这……是记得。怎么?” “那追杀我的人,其中一个叫做乌山公,那是个只用钱请不到的人,据说,是他先前游历之时身染重病,被一个高明大夫所救,从此欠下情分。” 杨登惊愕地望着她。 杨仪道:“他当时不知我是杨家的女儿,而他之所以狠命杀我,是因为要报这个恩情。” “杀你、报恩……”杨登显然是想不明白,“报谁的恩?” “我也不知道是报谁的恩,我一度曾经怀疑,是报父亲你的恩。” “我?”杨登一抖,几乎站起来,“你怎么能……” 杨仪一笑,黎渊离开的时候,叮嘱叫她小心杨家,又加上乌山公的旧事,杨仪甚至曾怀疑到杨登身上。 “父亲刚才说我外公曾去过羁縻州,如果是外公救了lj乌山公,以他的医术应该不在话下,但外公已经去世多年,何况他也不会害我。除非……” “除、除非如何?” “若真是外公,那……或者这件事被不知什么人知道了,从中投机取巧,冒名行事。而且行事的此人必定神通广大,财力雄厚,又能挟昔日救命之恩。” 杨登那只伤了的手微微发抖。 “要纳要娶,是父亲做主的事,何况父亲也说是跟我‘知会’一声,自不会在乎我是什么意见,”杨仪瞥了一眼杨登:“但如果父亲问我觉着如何,我只有一句话,她不配。” 杨登艰难地:“你莫非怀疑是她……不,她不会。” 既然他开了口,杨仪道:“我也没说是她,但毕竟得有一个人这么做了。” 小连跟小甘在廊下,隐隐听院子外似乎有人前来,两个丫头齐齐出去看动静。 室内的气氛有些僵。 杨仪本来想到此为止,只是提起了济翁先生,她心里却还有一件牵挂的事。 那就是昨夜林琅跟她说的话。 “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父亲,”杨仪望着敞开的厅门:“林院首提过济翁先生的子午神针,但母亲从未教过我这个。父亲曾经跟着济翁先生学医,不知子午神针,又是如何?” 杨登还没转过弯来,听杨仪说完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哦……你说这个。” 定了定神,杨登道:“你大约听说过十四经脉的子午流注?” “略知一二。” “你外公是道医出身,更讲究天人合一,医道同源,他的子午神针出神入化,可从不轻易施展,连我也只略略探到些许皮毛而已。” 提起医道,杨登的脑子逐渐清醒,又一想:“只有一次,我亲眼所见你外公用过子午神针,救过一个……” 杨仪突然想起林院首说的“救过一个婴孩”,昨夜在太医院藏书阁内的梦境陡然涌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