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的这种安排,那个“幕后黑手”是不是会一并猜到? 假如猜到的话,那局势将怎么演变?薛放毫无疑问会护着他……那会不会由此让皇帝对薛放起疑,继而……对薛十七郎不利? 隋子云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毕竟薛放虽向来狂放,也可能无意中成为了哪些人的眼中钉,但无论如何,应该不至于要如此大费周章来针对他。 除非……是针对薛放身后的势力?扈远侯府?巡检司? 隋子云身上疼,脑中不停地转。 而在他深思熟虑的时候,身上的痛似乎也随之减轻了不少似的。 就在他推算各种可能的时候—— “姐姐……”薛放咕哝了声。 隋子云微怔。 脚畔的薛十七郎却翻了个身。 他探出手臂,一把抱住了隋子云的腿。 隋子云震惊,本能地想将他踹醒。 薛放却又含含糊糊地说道:“姐姐别动,让我亲、亲亲你……” 声音低而沉,但室内太静,床又咫尺,隋子云想装没听见都不成。 就在他震惊不知所措的时候,薛放突然张口。 隋子云下意识地一抖,感觉他咬住了自己的裤管。 “啧啧啧……”他吸了吸。 那声音在暗夜里听着如此清晰,简直叫人脸红心跳之余又啼笑皆非。 隋子云艰难地撑着床褥,探身看向腿边的十七郎。 暗影中望着那朦胧俊美的侧脸,却咬着自己的裤管一角,仿佛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好梦。 这瞬间,隋子云方才的那些疑虑担忧,突然都不翼而飞,他嗤地轻笑出声。 重新躺下的时候,隋子云心想:管他定没定性都好,倒是要快点儿叫他定亲甚至成亲才行,不然若这样,怕他自己先闹出病来。 今夜,俞星臣也难得地回了府。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很够瞧,不管是坊间还是朝堂上都议论纷纷。 俞鼐跟俞鼎两人在厅内特意等候俞星臣归来。 有条不紊地,俞星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说了一遍,包括今日羁縻州特使面圣行刺一节。 有俞鼐在,俞鼎不便先说话,只看向大哥。 俞尚书道:“这花魁被杀的案子,倒也罢了,小闻公子头上有疾,发病而杀人,总比他好端端去残杀无辜要说的过去。我们跟吏部闻侍郎的交情虽然一般,但同为六部中人,他若颜面扫地,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俞鼎点头表示赞同:“闻侍郎素日跟人和气。唉,却遭此横祸,若因公子的事连累仕途,更是可惜了。” “就是说。”俞鼐继续,又看俞星臣:“何况你们竟然能够用开颅之术……嗯,我虽不懂医药或者仵作方面,但不管对于哪一方,想来都有好处,这样处置很好。” 俞鼎也才跟着开口:“话虽如此,但凡事不能自专,倒要请示冯旅帅才好。” 见俞星臣俯首称是,他又转向俞尚书:“羁縻州特使行刺之事,却叫人不解。我听好些人嚷嚷,说是狄将军有不臣之心呢。” “这都是胡言,”俞鼐分析道:“我想狄闻不至于老糊涂到这种地步,把现成的把柄往前送,应该还是有人暗中弄鬼,只不知是哪一方的势力……” 俞鼎诧异:“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且看着吧,就是这件事交给了巡检司……”他看向俞星臣:“打算怎么处置?” 俞星臣道:“回伯父,我暗中揣测,皇上大概只是想借机敲打羁縻州,所以,追查真相反而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给双方一个可过的去的说法,或者,可下的台阶。” 俞鼎皱眉:“你……”他不喜欢这种过于圆滑的方式。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