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俞巡检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他问了这句,想了想:“俞巡检今日脸色不佳,我给他诊了脉,似是偶感风寒,何况他也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家里长辈来请你,他肯自行前来,可见对你颇有尊重之意,你就算不愿意,也不该当面给人没脸。” 杨仪叹了口气,除了必须的公务正事,她宁肯自己少见俞星臣一面是一面。 如今俞星臣提的又是让她去俞家给俞鼐看诊……看诊,一是俞家的人,二,还得进俞家的门,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只是面对他就已经足够,还要让她“故地重游”? 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可面对杨登的谆谆之语,杨仪终于道:“我知道了,方才是我一时失态,回头若有机会,我向俞大人赔礼就是了。” 杨登瞪了她一会儿:“那你到底为何就一反常态的……” “父亲不用问了,我跟俞大人许是天生的八字不和。”杨仪皱眉道。 杨登微怔:“八字……不至于吧,咳……”他自言自语说了这句,又忙道:“那你……你是不肯给俞尚书看诊的了?” 杨仪刚要回答,忽然又止住。 等杨登从院中返回,前厅里,早不见了俞星臣的身影,问小厮只说俞巡检在半刻钟之前就离开了。 耳畔轰隆隆地一声闷雷响。 杨登抬头,却见不知何时,头顶天空已经阴云密布。 俞星臣出了杨府大门,进了轿子。 往巡检司而行,才到半路,雨已经下了起来。 街上的人纷纷躲避,有伞的还好些。 一瞬间街头空了不少。 正行间,突然听见有人吵嚷,俞星臣闭着双眼靠在轿子里,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他隔着帘子问灵枢:“是什么人?” 灵枢盯着前方,大雨之中,有个人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浑身都已经水淋淋的了,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样,显得极其狼狈,被一个赶马车的车夫骂的狗血淋头。 灵枢依稀瞧见那人身影熟悉,一惊,忙对俞星臣道:“看着倒像是赵御史……” 俞星臣眉头紧锁:“去看看!” 灵枢撑着伞向前,却果然是赵世,手中还握着一壶酒,正向着那车夫笑,满头满脸的雨水顺着滑落,他竟毫不在乎。 灵枢道:“赵大人?你怎么在此?” 又呵斥那车夫:“疯了?敢对大人无礼!” 那车夫吓了一跳,忙后退道:“我、我怎么知道他是大人小人,我好好地赶着车,他就冲出来,差点儿被马儿踩到,如果弄伤了,算是谁的?这可跟我没有关系。” 灵枢听了这句便道:“快走吧,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车夫也顾不得纠缠了,赶忙上车,打马绕弯去了。 灵枢见赵世摇摇晃晃,似乎站立不稳,他忙上前拉住,把伞举高了:“赵大人,您怎么了?为何大早上喝的如此?” 赵世眯起眼睛看他,雨水浸着眼珠子,叫他看不明白是谁:“你管我呢?走开!” 他一扬满是水的衣袖,扭身就要走,谁知脚下扭动,竟又摔倒在地。 此刻,轿子落定,一个家丁撑起伞,陪着俞星臣向着此处走来。 俞星臣边走边咳嗽,定睛细看地上的赵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