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上前道:“朱禁卫,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衷,或者有人要挟你?你只说出来,皇上自然会明白处置,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朱弘沉默了片刻:“无人要挟我,只我自己要这样做。我只是……并没有想到,狗皇帝他竟然这样不由分说,把他们都拉下水……” 俞星臣跟薛放对视了眼,俞星臣道:“你如此对圣上不敬,是为什么?” 朱弘冷笑:“他是个有德明君吗?俞大人,你是聪明人,你心里难道不清楚这皇帝是个什么……” 听他越说越大逆不道,薛放捂住他的嘴:“行了,这儿不是你泄愤的地方。你要说就跟我们说点有用的。” 朱弘没有再说下去,只怔怔地看了薛放一会儿,终于道:“小侯爷,我知道你在南边做的事,还有在照县……我一向敬重你,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我、我绝无害他人之心,我所做的一切,也正是为了……” 他扭过头,不再言语。 俞星臣跟薛放走了出来,薛放喃喃:“正是为了什么?” “他前一句说的是绝无害人之心,这所谓的‘害人’,自然是指的同为禁军的那些人。”俞星臣声音沉沉:“所以他后面这句‘正是为了’,接的该是什么?” 薛放眼睛睁大:“正是为了那些同僚?” 他说完之后,也觉着不可思议:“胡说,他的行径,摆明是把他自己跟那些无辜的人送了进去,怎可能是为了他们好。” 俞星臣垂眸,叹气:“我有一种预感。” 薛放问:“你都会算命了?什么预感?” 俞星臣缓声:“这次,你真的是弄了个极烫手的山芋回来。” 两个人各自回房,入夜,俞府来人,送了消息,说是俞鼐情形稳定,叫不必担心。 俞星臣本打算回府一趟,听了这话,知道是伯父的苦心,于是安心留下。 眼见过了戍时,灵枢来换茶,忽然道:“刚才我看到小侯爷出巡检司去了。” “哦,他该是回府了吧。” “不像是回府,也没有骑马,自己一个人走的。” 俞星臣疑惑。 今夜天色有点阴沉,还好无雨。 杨仪因明日要进宫谢恩,先在老太太那里听了些叮嘱,回到房中,孙妈妈早烧好了水。 小甘小连便伺候她沐浴。 两个人给她梳洗一头长发,片刻,小连嗅了嗅,悄悄地说道:“你有没有觉着,姑娘身上有股香气。” 小甘不以为然:“我早知道了,起初还以为是熏香,后来久了才察觉,是真的带香。” 杨仪正闭着双眼,听她两个低低窃窃,便道:“那是我带的药饼子的气息罢了。” “虽然也有点药气,但确实是有香的,只是靠近了闻才能闻到。”小甘认真说道。 杨仪笑道:“胡说。” 她本来懒怠动弹,此刻伸了伸手臂,用丝帕擦了擦纤细修长的臂膀。 小甘忙起身握着她的手腕,俯身帮忙。 杨仪道:“别这么着,我自己来就行了,又不是个废物。” 小甘道:“姑娘你这样,倒是显得我们两个是废物了。” 小连也在旁边笑:“姑娘在别的事情上多留点心,我们只会干这个,好歹叫我们多尽尽心。”m.iyiGuo.net